9025-583645 (临高同人)大明军队笑话集

北朝旧贴 | 波尔布特 | 共 3106 字 | 2015-03-22 | | 编辑本页

波尔布特 于 2015-3-12 16:46:12 发表了:

以下节选自大明军官马玉祥(后投髡)的回忆录 《我的生活》

————————————————————————————————登州府的新军,军饷有保障,但普通外面不相干的人,是很难进去的。有时即使一年半载能出一个缺,就有许多人来争着补,各方面托人保荐。所以家里帮我补了几次,都没有补上。有一次,营中出了一个缺额,外人还不知道,把总大人就说“这回补马大老爷的儿子。”旁边人就问“马大老爷的儿子叫什么名字?这一问,把总大人也怔住了。接着那人就说“让我问问去。“这时把总大人生怕他去一问,耽搁了时间,缺额又被旁人抢去,所以他随即说“我知道,用不着问。”于是他就随手写了“马玉祥”三个字本来我们的名字是按照族中“基”字的排行取的,家兄叫基道,我叫基善。这次补兵,因为把总大人随便这一写,以后我就沿用下去,没有更换本名。这就是我的名字的来由。我补兵的这年,是崇祯八年,西历一六三五年,我才十一岁补上兵之后,我并没有随营操练。除了发饷时到营中应名领饷外,其余时间我仍在家中过活。这在登州府,叫做“恩饷”。


波尔布特 于 2015-3-12 16:47:27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波尔布特 于 2015-3-12 16:53 编辑

登州府在前明时代是军事重地;自从后金打下辽东后,军事上的地位益形重要。建奴破关时,新军即接到加紧操练的命令。这时登州府就有很多的谣言在流行着。一会儿建奴已经打下北京了,一会儿又说建奴已经败退出关了。一般军民对于建奴,更有许多懵懂愚昧的估量,简直荒谬可笑。

一六三八年X月X日,明廷终于下诏“勤王”,命令刚到,官长尚秘而不宣,到了下午,方始集合目兵讲话,宣布了开赴北京“勤王”的命令,嘱咐大家准备一切,决定第二天早晨开拔。命令一宣布,不啻晴天一个霹雳。同伴弟兄们平素过惯了自在安闲的生活,不要说作战,就是连乡门都还未出过,骤然间听说要打仗,大家立时骇得失神失色,十分恐慌。整个的下午,营中就同煮开了的水锅一般,七嘴八舌,嘈杂不休。有的三三两两聚在房里,指手画脚地瞎猜胡说。有的聚在空地上交头接耳,来回地走着闲谈。有的躲在墙角里唉声叹气,有的坐在板凳上噘嘴咋舌,种种奇形怪状,不一而足,好像在演着一幕滑稽剧,叫人看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家庭方面,听说队伍即要开拔,都纷纷到营中探询,一探听,果然属实,回去的时候,也有拭眼泪的,也有垂头丧气的。还有些家长们走到营门口,大声地对他儿子嚷着:

“小三儿!你可不能去呀!家里就剩我自个儿啦!万一有个好歹,可叫我怎么着?”

这天晚上,大家睡在铺上,好似热锅上蚂蚁一般,滚过来,翻过去,整整一夜合不上眼皮。第二天起来一看,大家的眼睛都肿得像桃子一样。

怪剧接着出演了。

这天早晨开拔,情形就如杜甫《兵车行》所描写的一样。军队走出登州府城外半里路的光景,忽然看见当地的男女老幼——同营官兵的父母兄弟妻子们——手连着手站在路旁,一直排了三四里路,哭天叫地地送行。我亲眼看见一个老太太,拉着她儿子的手,泪流满面,呜咽不已,死也不让她的儿子成行。这样的情形,触眼皆是。从早晨直到正午,奇哭怪嚎,声震云霄,只是不肯罢休。在不明底细的人看了,一定会以为是谁家大出殡,所以惊动这么些人来哭送。绝想不到这是登州府新军开往北京“勤王”,为民族争生存,为国家争光耀。原来他们只想着去北京就是死地,就是陷人坑,如今去了,一定不能复回的。所谓国家观念,民族意识,在他们是淡薄到等于没有的。至于这场关系中华民族命运的战争,意义有多么重大,不消说更是丝毫也不懂的。这种可悲可恼的现象是怎么造成的呢?我敢肯定地回答:这完全是前明愚民政策的结果。


饥渴的大斧 于 2015-3-12 16:48:24 发表了:

这笑话的笑点在哪里?


波尔布特 于 2015-3-12 16:48:34 发表了:

从出发勤王,到我们回到登州,足有一年多,颇有几件事情可写。一是老兵吃新兵的故事。那时北上勤王的各队伍中,都招有大量的新兵。这些新兵,年纪轻,见识浅,又没有受什么训练,因此有些油滑奸诈的老兵就想尽方法加以欺骗恐吓,从中获取利益。老兵常常故意对他们说些恐怖的事,无中生有,夸大其词。一会儿说:“虏兵披双层甲,刀枪不入!”一会儿又说:“建奴骑射无双,我们打不赢的,一个也别想活!”又说:“每月一两五,就卖了我们的命,太不值得!”他们整天在新兵耳朵里这样叽咕,说得那些新兵们恐慌万状,都要想法子溜逃。要溜逃,白天是没有机会的,必得在夜间。那时他们的衣服用品,一件也不能带,只能赤手空拳地逃走。于是留下的东西都由那些奸诈的老兵得去,卖成了钱,就买肉来炖了吃。一边吃着,一边笑骂那些无知的新兵:“冤大头!好好的兵不当,要溜逃!东西也不要了,给我们吃炖肉!”骂着,笑着,吃着,津津自得。回头又用同样的方法去欺骗恐吓别一批新兵,把他们吓跑了,于是老兵又大吃炖肉。


波尔布特 于 2015-3-12 16:49:35 发表了:

那时“勤王”的各军,都毫无军纪可言。官长以及士兵不受约束,荒唐百出。我们途径并驻扎过一段时间的天津是大的市镇,相当的繁华。士兵们就随便上街逛窑子。当时在天津的还有个卢字营,士兵都是河南人。我们的“新军”则都是山东人。为了逛妓,两方面发生冲突,一次二次地打架,结下了大仇恨。有一次因为争风吃醋,又打起架来。当时“新军”人手多,又都长于武术,卢字营在场的人少,武艺上也不能相及,即被新军痛打了一顿。卢字营的弟兄吃了亏,气愤得不得了,跑回去邀集伙伴,打开了仓库,拿出武器想开片。新军这边也不相让,立时两边排阵对垒,准备大打。后由张总兵和卢大人出面调解,费尽心力,方把一场风波平息下去,但两方打伤的人已经不少了。这件荒唐的事闹了出来,朝中有几个御史就纷纷声言要上奏天家,整肃军纪。卢大人觉得此事太碍体面,急得不得了,派人去和那些御史疏通,结果是送了二千两银子给那些御史了事。


波尔布特 于 2015-3-12 16:49:52 发表了:

前明的腐败,不仅限于政界,就是军界亦莫不如此。那时军营中每到初一、十五,有所谓“上衙门”这一个老套。到时各级官长都穿上官服,着高底缎子靴,戴着官帽,骑着马——文的文打扮,武的武打扮——一早上衙门。我因为个儿大,在营中当一个大旗手,所以也幸能参加他们这个勾当。初次看见这一套,总觉得很奇怪。心里想,这是干什么呢?大概是议论军机大事吧?不然,也是讨论地方上的政务,或是各部队相互间的重要事情。哪知道不久我就发现这种猜想完全不对。原来他们那样郑重威严地到了衙门里,大家一见面,不过彼此抱拳请安,然后就同木偶一样,站在旁边再也不动了。俄顷,大家便出来,重复上马,一溜烟飞奔走散,有的下小馆子,有的去随便玩耍,什么事也没有了。他们把这件无聊的事,做得如此铺张,如此郑重,我觉得真是滑稽到了极点!


波尔布特 于 2015-3-12 16:50:56 发表了:

那时我们“新军”用的是从海外买来的火器,当时军中的规矩,是逢五打靶。所谓逢五,即初五,十五,二十五。每次打靶的时候,我从家里去得很早。那时当兵,不一定都住在营中,除上岗而外,其余时间即使全在家里待着,也没人过问。

每人每次得领二十个药条。这些药条,并不一定都须打完,每人总要剩个几条,自己卖掉,换钱用。那时有个吕姓教习收买药条,每次打响完事,他那儿就站拢很多目兵,争着换钱,彼此见了,只相视一笑,谁也管不着谁,这事已成了公开的秘密。我每次剩的药条,可以卖得十几个制钱。


忠于人类古尔德 于 2015-3-12 19:02:08 发表了:

写的很好啊


小白之友 于 2015-3-12 19:10:07 发表了:

这明明是冯玉祥回忆录好不好!


zzevil 于 2015-3-20 15:14:00 发表了:

冯玉祥那时候的环境已经比明末进步很多了,而且他的眼光标准也高,所以这些在他看来是笑话,但在明末还是高大上的,比如他们都是募兵,编制发饷还挺严格,按时训练,小兵有钱逛窑子,住军营不和家人混居,可以逃亡,新兵也有财产可图谋,这都是明末军队可望不可求的。


陆李仙 于 2015-3-20 22:06:24 发表了:

嗯!!!!


奥地利的哈勒 于 2015-3-22 10:01:02 发表了:

明末比清末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