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5-601866 [原创同人]《风云初记》

北朝旧贴 | plhsj | 共 64485 字 | 2016-07-31 | | 编辑本页

plhsj 于 2015-7-14 02:59:08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plhsj 于 2015-8-14 13:57 编辑 《风云初记》—大进攻序曲****一、前奏  留余庆  仲春时节的广州,冬意未尽,尚有余寒。一场凄风苦雨方驻,空中仍是阴云密布,让人心里平添三分抑郁。  此刻,在珠江入海口的狮子洋上,一艘喷烟吐雾的澳式自行船正在溯流而上。船舷边,澳宋元老刘三望着阴沉沉的江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现在已经是D日后的第七年,大明崇祯八年,西元1635年。  自崇祯元年起,大明北方灾异不断,崇祯元年大旱,三年大饥,五年大饥,六年大水,七年秋蝗、大饥。从中原至西北,赤地千里,寸草不生。百姓流离失所,饿殍盈野。陕西巡按马懋才在《备陈大饥疏》上说,百姓争食山中的蓬草,蓬草吃完,剥树皮吃,树皮吃完,只能吃观音土,最后腹胀而死。  辽东的后金又连年寇边,朝廷对灾区不仅没有赈济,反而要变本加厉征税。官逼民反,无数活不下去的饥民揭竿而起,北方遍地烟尘,糜烂千里,生民涂炭。  崇祯六年十一月,西北农民军大批渡过黄河,杀入河南地区。  崇祯七年七月,后金二次入塞,蹂躏宣府、大同一带。  崇祯八年正月,高迎祥、张献忠、老回回、罗汝才、革里眼、混十万、九条龙、左金王、改世王、横天王、顺天王、过天星、射塌天等十三家七十二营农民军聚会荥阳,高迎祥部将李自成提出“分兵定向、四路攻战”之方略。之后,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率部南下凤阳,掘了大明皇室的祖坟,焚毁朱元璋曾经出家的皇觉寺,杀宦官六十余人,斩中都守将朱国相。举国震惊,朝野不少有识之士都在暗暗叹息:这大明朝怕是要完。  随着大批的流民、缙绅、富户向南方逃难,和谐太平的广州城反倒增添了一份畸形的繁荣。元老院的产业紫明楼、紫诚记、大世界等生意兴隆。同时,一批批生计无着的难民被海船运往临高,享受元老院的雨露恩泽。  刘三此次赴穗,一方面是要检查流民收容所检疫营时疫防治不力的情况,二是要处理一下润世堂广东各连锁店出现的一些意外状况,前者是公务,后者公私兼顾,都是棘手的问题,他一路都在思考对策。  轮船行进到禺珠洲附近,离大世界不远了。沉思中的刘三突然听到有船员惊呼,转头一看,几个船员指点着前方江心一个黑点。刘三略有点近视,半天才确定那黑影是个人,只见他紧紧抱着一块木头,顺流而下,载浮载沉,任船员叫喊也毫无反应,不知死活。刘三急令救人,船长将船暂停,几个经验丰富的水手跳入江中,连拉带推把人拖上船。刘三上前查看,被救者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后生,想是在水里泡的时间不短了,肤色青紫,牙关紧咬,表情痛苦,身体冰冷,已陷入半昏迷状态。  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抬进船舱。刘三见他呼吸无碍,未曾溺水。令人撬开他的嘴,喂了半碗热水。后生逐渐有了些意识,迷迷糊糊中手按右腹部,呼嗬叫痛。  刘三命随行的两个小徒弟——也是元老院收留的孤儿——刘雪、刘农为其脱去湿衣,并检查其症状。此人腹部并无外伤,然面红目赤,唇干口臭,舌红苔黄;号其脉,脉像浮大而弦;阳气内虚,阴寒太盛,病邪深入,腹内阴霾四布,正是肠痈危象。也就是急性阑尾炎穿孔引发弥散性腹膜炎,情况相当严重。  刘三不禁有点犹豫,这种邪入血分、阴阳决别的危象,一线生阳有将脱之势,病势垂危,可谓九死一生,用常用的大黄牡丹汤、大承气汤等中医方法治疗怕是不及见效人就完了,可这船上又没有办法做手术,如何是好?  这时后生微微睁开眼睛,见有人正给自己切脉,勉力说道:“这位先生,不用麻烦了……小人这肠痈乃是宿疾,这次是挨不过去了……唯乞恩公将小人尸体掩埋掉,勿使曝尸荒野。公之恩德,小人只有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  刘三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船员来报告,大世界码头已经到了。刘三忽然想起,大世界里好像有个小诊室,不对外营业,是为了保障驻守广州的几位元老和心腹归化民干部健康的,毕竟明代的医疗水平不太能令元老放心。他赶紧叫船员找来担架,抬起后生急奔大世界。  大世界经理张易坤亲自到门口迎接,刘三不及寒暄,打完招呼直接询问大世界是否具备手术条件,张易坤也不废话,带大家来到诊疗室,打开箱笼翻出所有医疗器材。刘三看了一遍,大概还能凑合完成手术。他虽然专攻中药学,但一般的外科手术也能对付。  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由两个徒弟做助手,先做局部麻醉。由于腹内情况不明,没有用标准的右下腹麦氏切口方式,而是在右下腹直肌开了个大口——因为患者是无名氏,真救不过来也不用担心家属“医闹”,打杀医护或讹诈钱财,所以刘元老比较敢想敢干。病人此时意识模糊加上绝望,任其摆布没有反应。  他一边操作一边给徒弟讲解。依次打开肌肉、腹膜,吸掉脓液,提出盲肠,找到了已经已严重发炎形成坏疽的阑尾。先用血管钳夹住,以4号线结扎,于阑尾根部约一分半处盲肠壁上用丝线做荷包缝合,方切断阑尾;阑尾残端用碘伏棉签涂擦,将残端内翻包埋人荷包缝合中,边收紧荷包缝线边抽回蚊式钳,最后紧扎缝线,使阑尾残端完全埋入,再用1号线于阑尾根部处的盲肠上间断缝合浆肌层加强几针;清洗吸尽腹腔内脓液和渗出液后放回盲肠,放置引流管,于切口下方引出;以可吸收线连续缝合,关闭腹腔;用生理盐水冲洗创口避免感染;用4号不吸收线间断缝合腹外斜肌腱膜,再用1号不吸收分别间断缝合皮下组织皮肤,至此手术算是完成了。  虽在原时空只是个小手术,刘三也出了一身汗。俩徒弟原来只跟着他学中医,今天明显是开了眼界,频频发出惊叹并以崇拜的目光看向这位大能师父。张易坤过来与他叙话,也恭维他医术高明,功德无量,令疲惫的刘元老颇为受用。  接下来数日,刘三自去各地处理公务,只在几天后复诊了一次并作了移除引流管、拆线等善后处理,嘱咐留守的刘农每日以通脉四逆汤给病人服用,继以黄芪建中汤、归脾养心汤等善后调理。张易坤也命一侍者日常照顾。  这后生身体本来强健,加上调息得当,营养充足,数日后已渐渐痊愈。他这些天已与刘三的徒弟及张元老的侍女非常熟悉,得知救了自己性命的是威震天南的澳宋元老,频频以手加额,感激涕零。  这一天是三月三日上巳节,侍女告诉他刘元老回来了。他忙请侍女引自己去拜谢。一进刘三的临时办公室,但见精神愉悦的刘三正与张易坤及一位富商谈笑风生,另有一个三十左右的胖子正在书架上翻看书籍。他立刻扑倒在地,叩谢刘三救命之恩。  刘三命徒弟将他扶起,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及身份来历。后生一口陕西味的官话,恭敬答道:“蒙恩公垂问,小人身体已大好了。小人姓余名庆字则成,陕西绥德人氏。因家乡遭灾,不得已背井离乡。逃难路上,父母双双亡故……小人辗转流浪至荆湘,听闻广州有人招收流民至琼州种田,供应一日三餐白米饭,管饱,衣食无忧。小人得此喜讯,特来寻条活路。那一日乘船将到广州,不想竟遇到白龙巡江。那时天色傍晚,忽然眼看着天地变色,风疾浪涌,一条白龙头接云天,尾垂江心,游转而来,刹时间航船倾覆。乘客全都被淹,小人落水后亏得遇到一条船板,这才逃得一命。不想小人肠痈之病又暴发,于风浪暴雨中又痛又冷,自忖万死难逃……不承想苍天如此垂恩,竟得元老恩公于黄泉路上将小人搭救回来,否则小人早已身处鱼腹之中矣!恩公又以神术治好了小人的重病,如此天高地厚之恩,小人终生难报万一……”一边说,一边引发了伤心事,不禁流下泪来,恸哭不止。  刘三等人皆以好言抚慰,余庆渐渐止住悲声,不敢再哭。那胖子却兴趣盎然地问道:“你那天遇到的白龙,想来就是在中国南方不常见的龙卷风了,这个在美洲司空见惯,并无神异。你详细说说那龙卷风是何状况。”  余庆显然不想再回忆那惊骇的一幕,又不敢不答,只说:“当时小人惊慌失措,魂飞魄散,只依稀看到那白龙连天接地,紧接着船就翻了,后来的事小人记不得了。”  胖子似有点遗憾地咂咂嘴。刘三安慰余庆道:“你病刚好,先去休息吧。”  余庆却又道:“恩公于小人有再造之恩,实是重生父母,小人无以为报,身边别无长物,唯有祖传医书一部,乃小人世代赖以营生者,今献于恩公,万望恩公收纳。”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后是一本线装书,双手献于刘三。  刘三接过来,见此书以腊笺为封皮,上书《青牛医方》四个字,似遭水浸,字迹有些模糊。打开后是硬黄纸的书芯,内容皆是手写的,翻了翻,都是一些医方。于是合上书,郑重说道:“君子不夺人之爱,这既是你的家传之物,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是个医生,既然路见危难,岂能不伸手援救?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不是图你什么报答。能把你的病治好我就高兴了。”刘三这话一半是实话,一半是唱高调,以显示一下澳宋元老之博大胸怀。  余庆又恳求道:“小人知恩公医术通神,即便华佗再世、药王复生也无不能及。但请恩公念小人一片感恩之心,收下此书,倘能拾遗于万一,亦算偿了小人一点恩情了。”  刘三坚决不收,此时旁边的张易坤却“哦”了一声,向那胖子努嘴说:“这不就是那天你给弄干的那本书吗?”余庆也向张易坤道谢:“正是,小人还要多谢张老爷和这位老爷费心,保住了小人这点祖传的东西。”  原来当天余庆被救起后,一应细软自是失落水中,唯侍女在收拾他的湿衣时,在怀中发现了这本油布包裹的书籍,便交于主人张易坤处置。张老爷并不在意,吩咐晒干了还给他便是。正巧这位胖子在旁边,他曾对整理修复古籍有过兴趣,见状说道:“不能晒,这书虽然包裹严实,浸水不多,但一暴晒就会书页粘连,纸张发皱,字迹湮灭。万一这书有价值,这样毁了岂不可惜?你把它用细布吸干水,放在一只干燥的盒子里,用重物压住,四周放满吸水性强的石灰,每天一换,两天就能把水吸干。”侍女如法施行,果然救了这本书。  胖子先笑了一声,对余庆说:“这书你还是留着作个纪念吧,你刘恩公用不着它。”说着径自从刘三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余庆道:“你看看这本,比你家传的如何?”  余庆接过来,看那书名是《民间偏方集锦》,底下一行字是“澳宋科学院中医研究所 刘三 编著”,快速翻看一遍,自家手抄本上的方子基本全在其中,不禁又惊又窘,期期艾艾说不出话,心想:“我家这明明是祖传秘本,从不示于外人的,自己原以为是无价之宝,谁知这位恩公是位杏林大家,所知的妙方比我家何止十倍。自己班门弄斧来献芹,却是出了丑了。”当下面红耳赤,十分失落。  刘三不由横了胖子一眼,心说:“这家伙还是这么不会做人,我难道看不出他的宝贝不值钱?但是何必说破了给人难堪呢?”当下安慰道:“祖传之物,对你来说有特别的价值,你好好收起来不要损坏了。另外你既然也有家传医术,想来或是同行,我这本书也送给你吧。”  余庆却又跪下磕头道:“小人现已无家可归,既遇恩公这般神医,求恩公收留我做个弟子吧。小人愿追随左右,终生服侍师父,以报重生之恩。”  刘三见他意诚,人也颇聪明精干,于是便同意收他做徒弟。余庆大喜,又说刘三既是自己重生父母一般,为表忠诚,愿从师父之姓,改名刘庆。  刘三劝他说:“这个使不得,祖宗之姓岂可随便改。”那余庆却执意要改,最后张易坤打圆场,建议他改叫刘余庆便了。于是两人都同意了,刘余庆又与师兄弟刘雪、刘农见过礼,这才无话。  刘三令徒弟下去整理行装,几人又提起先前中断的话头。刘三笑着对那富商说:“润世堂是小本经营,比不得你郭老板财大势大,今后广东的生意还请你多多照顾。最近我们有点周转不开,郭大财主您可得大力支援一下啊。”  那富商原来就是广州府头等富豪、澳宋驻广州办事处总负责人,郭逸郭大官人。他这几年在广州混得风生水起,志得意满,生活优渥,已是一副标准的大明毫绅派头。郭大官人对刘三打个哈哈道:“好说好说,咱又不是外人,刘兄的事就是我是事嘛,没说的。不过嘛……我虽然顶着个财主的名儿,但其实所有的资产都是元老院的,我是丫环拿钥匙,当家不做主啊,要花钱也得先跟元老院申请,批了才敢动。当然了,刘兄既然开了口,能帮的忙我还是会竭尽全力的,都是为元老院服务嘛,哈哈。”  刘三正想还击两句,那胖子却插嘴道:“老郭,前几年刚认识时,你还是个挺爽快的人,怎么现在变得一身铜臭气了?难道是大明的封建腐朽风气把你给击垮了?果然这人一有钱就不一样啊哈哈。”  郭逸听这话心里有点不高兴,脸上还是春风满面:“小苏啊,你这话可是冤枉人了,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要是也能出来负点责任了,就知道我们在外面的难处了。”  这位苏元老明显没听出郭逸的讥讽之意,继续开玩笑道:“少来装,谁冤枉你了,你这家伙就是良心大大的坏了。”  张易坤、刘三见话不对港,便叉开话题,讨论起下午要回临高的事:“这次叫外地的主要负责人都回去开会,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开打了?”  “应该没这么快,这回进攻大陆,虽然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但与以前几次进攻都不一样。以前打广州、打郑家都是打完就走,管杀不管埋的方式。这回上了大陆,可是要占住不走了。建立有效的统治比单纯破坏可困难得多。”  “咱们也不是没有经验,现在在海南全岛、台湾、耽罗,政府的生产建设不是都搞得有声有色嘛。”  “不一样,这几个地方咱们不管军事还是组织、人力上都有压倒性优势,说白了,这些都是大明社会的边缘地带。一旦到了大陆上,面对的可是百倍于我们的封建百姓和盘根错节的封建势力,不像想像中那么容易啊。”  “要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满清达子入关时人比我们多吗?生产关系比我们先进吗?还不是最终统治中国了?凭什么?拳头硬就是真理呗。”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好时机,还是应该从长计议,不能听军方那些家伙的盲动主义。如果再等十年,大明、满清、李自成等打得两败俱伤,不,三败俱伤,全中国生灵涂炭时,咱们以解放者和拯救者的身份去摘桃子岂不是更轻松更得民心?”  众人扯到中午,一起吃过饭,便搭乘“辽宁”号客货两用蒸汽轮,在蒙蒙细雨中启航,一路回临高去。


godofhistory 于 2015-7-14 06:40:29 发表了:

mark一下,就是不知余则成是准备用来当什么梗?


Avo17000 于 2015-7-14 07:24:49 发表了:

话说,广东攻略到底由谁主持啊?照狒狒们的尿性,得成立个前敌委员会吧?设主任一人抓总,副主任三到五人负责诸项工作,然后与后方各单位工作对接吧?


Scat 于 2015-7-14 08:11:21 发表了:

陆军行动自然是何鸣当前总,督工坐阵,加上东门总长组成三人领导小组,加上第一舰队明老,后勤洪主任,特侦队北纬,外加郭特务组成总前委。


六必治 于 2015-7-14 08:20:34 发表了:

完了吗?还是还有下文


北镇抚司 于 2015-7-14 08:42:38 发表了:

加油,楼主大才,卢炫艳羡啊


angel8th 于 2015-7-14 08:49:22 发表了:

占领珠三角没难度,剩下地方怎么办?清乡还是土改?要不引蛇出动,先巩固珠三角和雷州半岛。待地主勾结明军反攻或者自立为王时,再讨伐。杀一批地主,分一批田地,也好制造政治基础。


xp123567 于 2015-7-14 08:49:54 发表了:

不错不错,期待下文


玖我夏娜 于 2015-7-14 09:08:59 发表了:

刘雪、刘农………

好吧,能换个不这么恶心的么


珠江夜游 于 2015-7-14 09:58:35 发表了:

余则成还好啦,流血流脓能不能改改….

看标题应该是小长篇的节奏,而且每节是用民乐调子来做副标,楼主很有心思,开篇剧情也写的不错,期待后续


东门吹雨 于 2015-7-14 10:00:10 发表了:

Avo17000 发表于 2015-7-14 07:24话说,广东攻略到底由谁主持啊?照狒狒们的尿性,得成立个前敌委员会吧?设主任一人抓总,副主任三到五人负 …

由我主持。坐镇广州,协调海军以及陆军各部。


深海巡游者 于 2015-7-14 10:31:33 发表了:

余则成。。。流血流脓。。。刘余庆。。。刚刚百度了一下:

刘余庆,医学博士,副主任医师。现任北京大学第三医院泌尿外科副主任医师,体外冲击波诊疗中心负责人,泌尿外科教学秘书,工会组长,宣传负责人。

这有真人名人的名字不改改真的好么。。。


de9000 于 2015-7-14 10:49:22 发表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急吼吼要上大陆?

这才崇祯八年,我们登陆连六年都不到,台湾,海南、越南、济州的根基牢固了吗?对日贸易才开头,台湾还需要大量人力投入,以前确定的控制红河三角洲做粮食基地连八字的一撇都没有,海南上百万人口我们才消化了几分?广州是我们主要进出口区,我们工业的生产原料很大一部分要从广州进口,我们的工业成品主要销售地特别是奢侈品这块是大明,你们觉得战争起来后,还有多少生意留存……

战争开启后,广州很长时间必然成为战场,我们自身的工业生产能不受影响?台湾、红河三角洲就更别想啥再投入了,这些都是实在的元老院根基,不想着培基固本,却要把一个对元老陆已然无害的广东地区变为战场,想啥呢?


de9000 于 2015-7-14 10:51:44 发表了:

要是有人认为元老们在小岛呆不住的话,什么官位太少的话,换实际位面,光是吸收消化安置这四地的人民,布置生产,五百个元老忙的过来吗?


深海巡游者 于 2015-7-14 11:19:14 发表了:

建议干脆截断大运河,让明朝割让广东。。。或者干脆就切断大运河,让明朝完蛋吧。。。直接武力占据广东好了,冒充了几年海匪(海商),再冒充几年军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琼府县办刘主任 于 2015-7-14 11:29:35 发表了:

辽宁号货轮。。。谁批准的。。。


心慈手软谢列平 于 2015-7-14 12:27:19 发表了:

Scat 发表于 2015-7-14 08:11

陆军行动自然是何鸣当前总,督工坐阵,加上东门总长组成三人领导小组,加上第一舰队明老,后勤洪主任,特侦 …

还有等在后面接收地方事务的琼府刘县长


心慈手软谢列平 于 2015-7-14 12:28:01 发表了:

Scat 发表于 2015-7-14 08:11

陆军行动自然是何鸣当前总,督工坐阵,加上东门总长组成三人领导小组,加上第一舰队明老,后勤洪主任,特侦 …

对了对了  还得我去河南岛搞建设


plhsj 于 2015-7-14 13:20:18 发表了:

谢谢楼上各位的指教。这篇只是开头,后面还有。


plhsj 于 2015-7-14 13:23:30 发表了:

玖我夏娜 发表于 2015-7-14 09:08刘雪、刘农………

好吧,能换个不这么恶心的么

都是恶搞,习惯就好。_。


plhsj 于 2015-7-14 13:26:44 发表了:

深海巡游者 发表于 2015-7-14 10:31余则成。。。流血流脓。。。刘余庆。。。刚刚百度了一下:

刘余庆,医学博士,副主任医师。现任北京大学第 …

我了个去!!!!这是纯属巧合!我只是为了凑“留余庆”这个名字,没想那么多。这个名字是受了红楼梦中《留余庆》词的启发。


plhsj 于 2015-7-14 13:29:14 发表了:

de9000 发表于 2015-7-14 10:49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急吼吼要上大陆?

这才崇祯八年,我们登陆连六年都不到,台湾,海南、越南、济 …

兄台高见!


plhsj 于 2015-7-14 13:45:15 发表了:

北镇抚司 发表于 2015-7-14 08:42

加油,楼主大才,卢炫艳羡啊

兄台的大作我也拜读过了,还请多指教,共同进步


琼府县办刘主任 于 2015-7-14 13:58:18 发表了:

老刘家一起搞定广州府!


北镇抚司 于 2015-7-14 14:04:19 发表了:

plhsj 发表于 2015-7-14 13:45

兄台的大作我也拜读过了,还请多指教,共同进步

卢炫只会走夜路,耍小聪明,这种光明大道,所需的技能爆表,卢炫只能默默加油了。


北镇抚司 于 2015-7-14 14:04:58 发表了:

plhsj 发表于 2015-7-14 13:23

都是恶搞,习惯就好。_。

貌似正文刘三已经收了徒弟,在大美村


angel8th 于 2015-7-14 15:21:46 发表了:

de9000 发表于 2015-7-14 10:49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急吼吼要上大陆?

这才崇祯八年,我们登陆连六年都不到,台湾,海南、越南、济 …

兄弟我支持小方案,武力威逼广州当局,获得雷州半岛的控制权。

增加几十万人口,增加大陆工作的经验,培养干部。

更多人口更多GDP,可以支持更多的军队。

红河三角洲方案,从没听说过。不过我也支持干涉岛原基督教起义。


angel8th 于 2015-7-14 15:33:46 发表了:

de9000 发表于 2015-7-14 10:49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急吼吼要上大陆?

这才崇祯八年,我们登陆连六年都不到,台湾,海南、越南、济 …

还有,我认为适度扩张对临高的政局有好处。

临高现有体制,绝对称不上是完美无缺,前一阵子的政争就是明证。   一派的一个重要观点就是,大陆征服未开始,局促一个孤岛,搞内斗,没出息。反应了一定的民意。    适度扩张,会带来更多的财富和更多的职位,今天的办事员,明天就能独当一面,这对拉拢不得意的元老是用意义的。

其次,适度的扩张,能够凝聚归化民的人心。   归化民不是奴隶,也不是士气忠诚锁定的NPC,但他们也很难理解在临高不断种田的必要性。  对于有野心的归化民,他们看一个势力是不是值得效忠,恐怕简单的就是看是不是蒸蒸日上,不断扩张。

如果看到帝国版图不断扩大,原有的归化民必然畏惧帝国的威力,垂涎于登上更高职位的机会,而更加忠诚。   那些暂时未效忠的土著,面对一个不断壮大,日益扩张的势力,也会产生投机的想法。


de9000 于 2015-7-14 15:47:58 发表了:

angel8th 发表于 2015-7-14 15:21

兄弟我支持小方案,武力威逼广州当局,获得雷州半岛的控制权。

增加几十万人口,增加大陆工作的经验, …

看看东南亚商路那一节,我们从泰国和越南南部收买稻米时,就看到红河那块没有开发,就计划从大陆和越南招收移民,在那里种地。

雷州半岛已经是在我们控制下了。不需要多此一举。


de9000 于 2015-7-14 15:49:23 发表了:

angel8th 发表于 2015-7-14 15:21

兄弟我支持小方案,武力威逼广州当局,获得雷州半岛的控制权。

增加几十万人口,增加大陆工作的经验, …

从广东很难再获得新人口了,特别是无法获得能搬迁至我们新发开地区的人口。


cddssgl 于 2015-7-14 16:03:35 发表了:

再困在小岛上,元老们都老了,再不进攻,女仆都推不动了不要说归化民没干劲,小富即安,开始内斗的元老,没有吗?

其实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登陆六年了,再不大陆攻略,带来的电脑、电台就要大规模报废了等崇祯十七年再进攻,带来的黑科技基本就报废光了,能凑出几台能开机的电脑就不错了。到时候没有电脑,靠人力统计搞政权下乡,难道难度就不大了?{:3_47:}


de9000 于 2015-7-14 16:12:16 发表了:

angel8th 发表于 2015-7-14 15:33

还有,我认为适度扩张对临高的政局有好处。

临高现有体制,绝对称不上是完美无缺,前一阵子的政争就是 …

我们现在已经扩大了不少,我怀疑现有力量还能吞下更多 的吗?如你所说,人民不是NPC,没有较为严格管理,就会渐渐脱离我们掌控,但现在我们对直接掌控人口管理到位了吗?仅六年时间啊。

特别是台湾开发,那就是投入资源的无底洞,现在大概是不到二十万人口,看起来多,实际维持生存都很困难,如果失去持续输血,很可能前段开发就会荒废不少。


de9000 于 2015-7-14 16:14:17 发表了:

cddssgl 发表于 2015-7-14 16:03

再困在小岛上,元老们都老了,再不进攻,女仆都推不动了不要说归化民没干劲,小富即安,开始内斗的 …

小岛不小啊,二百多万人口,直接管理才多少。就现在这点干部全拉出去管理台湾都嫌不够,还指望安稳?


圣天使高达 于 2015-7-14 16:30:07 发表了:

还是老问题,与大明撕破脸后哪里找倾销市场,日本太少欧洲又太远


深海巡游者 于 2015-7-14 16:38:44 发表了:

圣天使高达 发表于 2015-7-14 16:30

还是老问题,与大明撕破脸后哪里找倾销市场,日本太少欧洲又太远

以明朝对基层的控制力,该怎么卖还是怎么卖,那个年代又没有商标,又不需要你标明产地,明朝官府管得着么?明朝对于北边的监控严多了,山西晋商不照样和后金做生意没停过。。。


de9000 于 2015-7-14 17:06:30 发表了:

深海巡游者 发表于 2015-7-14 16:38

以明朝对基层的控制力,该怎么卖还是怎么卖,那个年代又没有商标,又不需要你标明产地,明朝官府管得着么 …

但是成本增大,而且由于动乱,进出口会明显下降。

山西那个更多是销赃和基本生活品,我们用于赚钱出口的很大一部分算奢侈品。


深海巡游者 于 2015-7-14 17:12:13 发表了:

de9000 发表于 2015-7-14 17:06

但是成本增大,而且由于动乱,进出口会明显下降。

山西那个更多是销赃和基本生活品,我们用于赚钱出口 …

问题是临高的货物也就是卖给广东江南一带的人啊,北方也就沿海地带有点。

说实在的,这点贸易额,真心没有截断大运河截留、没收大明朝江南税赋来得实在。。。

让大明朝快点完蛋吧,临高当几年军阀玩玩。。。


de9000 于 2015-7-14 18:31:11 发表了:

深海巡游者 发表于 2015-7-14 17:12

问题是临高的货物也就是卖给广东江南一带的人啊,北方也就沿海地带有点。

说实在的,这点贸易额,真心 …

这点贸易额可是弥补着工业投入的大窟窿的,把这两地搞乱了,工业投入的消耗怎么补


angel8th 于 2015-7-14 18:42:07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angel8th 于 2015-7-14 18:48 编辑

de9000 发表于 2015-7-14 15:49

从广东很难再获得新人口了,特别是无法获得能搬迁至我们新发开地区的人口。

关键一点,如果穿越时某元老是31岁的话,  穿越六年就是37岁了。

在糟糕的医疗水平下,人生的黄金时代是五十岁之前,五六十岁之间次之。六十岁后,就该怡享天年了。

二十三年的时间,我们需要征服大陆,建立一个帝国新秩序,利用帝国的力量称霸东亚或者东半球。

从生理机能上,恐怕也要求在45岁左右,大业初成。   没人想在六十岁开始人种博物馆吧。

管事的大佬恐怕是三十五六小四十穿越的吧。文,马都过四十了吧。


goblinkun 于 2015-7-14 18:49:05 发表了:

青牛医书??难道有九阳神功么?


de9000 于 2015-7-14 18:50:30 发表了:

angel8th 发表于 2015-7-14 18:42

关键一点,如果穿越时某元老是31岁的话,  穿越六年就是37岁了。

在糟糕的医疗水平下,人生的黄金时代是 …

前面已经说了,六年时间你能培养多少干部?现在二百万人口都还没完全控制,就掂记大陆?征服天下本来就不是随心所欲的事。元老院的资本都摆在那里,有多大资本玩多大的生意,这点很明确吧


angel8th 于 2015-7-14 19:02:30 发表了:

de9000 发表于 2015-7-14 18:50

前面已经说了,六年时间你能培养多少干部?现在二百万人口都还没完全控制,就掂记大陆?征服天下本来就不 …

首先,控制人口是手段,富贵权势和大帝国是目的。  不一定非要政府下乡,政策入心。   从速成角度考虑,完全可以统治三千万人进入近代并且工业化,剩下的省份停留在文艺复兴水准。

其次,有足够军事经验的元老,年纪都不是特别小。   应该考虑在十年左右,打完比较危险的仗。  有雄厚的资本后,再让新生代将领成长起来。


de9000 于 2015-7-14 19:05:21 发表了:

angel8th 发表于 2015-7-14 19:02

首先,控制人口是手段,富贵权势和大帝国是目的。  不一定非要政府下乡,政策入心。   从速成角度考虑, …

直接统治三百万,影响三千万,所带来的好处会比直接控制三千万低?妹子、官位,一个都不少


飞鸣长镝 于 2015-7-14 20:13:31 发表了:

plhsj 发表于 2015-7-14 13:26我了个去!!!!这是纯属巧合!我只是为了凑“留余庆”这个名字,没想那么多。这个名字是受了红楼梦中《 …

我还以为这个余则成和原同名的那位,以及王七索一样都是潜伏者,现在正在下水了呢!


Scat 于 2015-7-14 22:12:44 发表了:

心慈手软谢列平 发表于 2015-7-14 12:28

对了对了  还得我去河南岛搞建设

让你家夫人也去吧


心慈手软谢列平 于 2015-7-14 23:06:12 发表了:

Scat 发表于 2015-7-14 22:12

让你家夫人也去吧

她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xq77109 于 2015-7-14 23:46:07 发表了:

心慈手软谢列平 发表于 2015-7-14 23:06她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不是李华梅么~吹牛让你奉旨泡妞啊


圣天使高达 于 2015-7-15 00:20:02 发表了:

心慈手软谢列平 发表于 2015-7-14 23:06她现在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难道还要元老院帮你推屁股?


knifers 于 2015-7-15 01:05:58 发表了:

圣天使高达 发表于 2015-7-14 16:30

还是老问题,与大明撕破脸后哪里找倾销市场,日本太少欧洲又太远

占了地成为统治者了还要啥市场。。直接对民众抢劫。。啊不对,是对民众收税和查抄不就行了。。


Scat 于 2015-7-15 08:04:32 发表了:

knifers 发表于 2015-7-15 01:05

占了地成为统治者了还要啥市场。。直接对民众抢劫。。啊不对,是对民众收税和查抄不就行了。。

国内市场也是市场


de9000 于 2015-7-15 09:09:28 发表了:

knifers 发表于 2015-7-15 01:05

占了地成为统治者了还要啥市场。。直接对民众抢劫。。啊不对,是对民众收税和查抄不就行了。。

经济一滩死水能收上多少


心慈手软谢列平 于 2015-7-15 11:40:01 发表了:

圣天使高达 发表于 2015-7-15 00:20

难道还要元老院帮你推屁股?

必须要的


心慈手软谢列平 于 2015-7-15 11:40:33 发表了:

xq77109 发表于 2015-7-14 23:46

不是李华梅么~吹牛让你奉旨泡妞啊

是啊 料罗湾之后就没消息了


琼府县办刘主任 于 2015-7-15 12:18:00 发表了:

心慈手软谢列平 发表于 2015-7-15 11:40

是啊 料罗湾之后就没消息了

自己来个短篇收了吧。。。就放在“刘主任传檄定澳门,小元老孤身复名城”之后,出面劝降李氏姐妹,为殖民贸易部干涉葡萄牙若奥四世复国的大计出力~


Scat 于 2015-7-15 12:27:16 发表了:

琼府县办刘主任 发表于 2015-7-15 12:18

自己来个短篇收了吧。。。就放在“刘主任传檄定澳门,小元老孤身复名城”之后,出面劝降李氏姐妹,为殖民 …

文总不干啊


六必治 于 2015-7-15 20:28:23 发表了:

希望坚持下去,对外找事是转移视线的最好办法


Avo17000 于 2015-7-15 21:49:54 发表了:

Scat 发表于 2015-7-15 12:27

文总不干啊

所以要火速写出同人来。搞成既成事实,文总能奈你何?


liutom2 于 2015-7-15 22:08:51 发表了:

深海巡游者 发表于 2015-7-14 10:31

余则成。。。流血流脓。。。刘余庆。。。刚刚百度了一下:

刘余庆,医学博士,副主任医师。现任北京大学第 …

我保证叫这个至少有300人,而且干什么的都有


plhsj 于 2015-7-19 14:39:19 发表了:

二、醉春风

“嘟——”随着一阵低沉悠长的汽笛声,“辽宁”号巨型蒸汽轮缓缓停靠在夕阳下的博铺港码头边。

头重脚轻的刘余庆提着师父刘三的药箱,扶着栏杆随众人慢慢下船。

这次跟师父出海他可算见了大世面了。刚从广州上船,他就对这艘传说中无帆无桨驱鬼神之力而行的澳洲怪船充满惊奇,跑前跑后看个不够。等到座船驶出零丁洋,到了无边无垠的大海上开始逆风加速后,在轰鸣声中劈波破浪,不断地赶超前面的帆船,又把它们远远地甩在身后不见踪影时,他更是像个孩童一样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住地发出惊叹。想起以前横渡黄河长江时,在黄土高原长大的他就认为那汹涌的河水、浩瀚的江波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存在,但身处海上他才知道什么叫坐井观天,什么叫望洋兴叹,不由觉得自己的眼界境界领悟到了一个新层次。

不过,最初的兴奋劲过去后,他就开始头晕目眩,心慌气促,呕吐不止。之后的漫长行程都是在晕船中度过的,以致下船时比生了一场病还要难受。好在刘三师父细心周到,当即让刘雪刘农带他去检疫营找相熟的人安顿下来,先好好休息几天——第一次来临高的归化人员必须经过检疫,元老带的人也不能例外,唯手续较便捷,次序较优先而已。

刘三等元老通过内部人员通道出海关区的时候,正遇到雷州的文同、常师德、谌天雄也刚下船,众人好久不见,不免要寒暄一阵。

大家正笑着看常师德和张易坤互相吹牛、调侃,忽听一个怯生生的女声迟疑地喊:“苏首长?”

循声看去,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睛大大的小姑娘正站在路灯下,扑闪着捷毛向这边张望。常师德夸张地“哇塞!”一声问:“这小可爱是谁家的啊?”

这时和刘三同路的苏元老走近去,笑问:“干什么?是不是请我去吃米线啊?”

小姑娘抗议地摇摇双肩,不满地说:“姐姐派我来接你,叫你一下船就去找她。”

常师德也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苏元老:“风云,这小丫头是谁啊?”

苏元老故意摆出一个嫌弃的表情道:“去去!你死远点,不许你靠近她!”

回头跟大家挥手打个招呼:“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也不等人回答,和那小姑娘坐上马车往百仞城而去。

车上,苏元老问:“米线,你这夜盲症还没好利索?每顿饭都要吃猪肝忘了没?”

“哎呀我吃猪肝都快要吃吐了,快别再提肝了。”

“那谷精草和夜明砂的药方呢?”

“首长你再说这个我就真要吐了!我前天才知道那个夜明砂原来是蝙蝠的便便!太恶心了!你太坏了,骗我吃这个!”

“怎么是骗你呢?中医就是这么说的。你不吃药眼睛怎么恢复啊?”

小姑娘眼珠转了转说:“首长,我听说吃苹果也可以治夜盲症的,这个药方多好,我愿意每天都吃,饭前饭后都可以。”

苹果是一种温带水果,在临高还是很稀罕的。

“你还是吃米饭吧哈哈……”

小姑娘蹶着嘴说,“苏首长,你不要再叫我米线!”

“哦?好,那还是叫米粉吧?”

“也不许再叫米粉!”

“那难道叫米饭?米皮?哈哈哈……”

小姑娘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马车停在一幢办公楼前,楼里大多数房间还亮着灯,看来加班的人不少。

苏元老随小姑娘敲门进了202房间。这个房间不到60平米,中间一道板壁分为左右两部分,左边是统一风格的办公区,有桌椅、文件柜之类;右边的休息室是元老才享有的,算是特权的一部分,包括更衣室,淋浴室,一个可以午休的小床,夏天还有不限量供应的冰块,不过如此。

办公桌上堆满了半尺高的杂乱文件。米丽正俯在桌前比对两份密密麻麻的统计表格,边看边在本子上记录。听见他俩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仍低头忙手中的活,嘴里问道:“怎么现在才到,船又晚点了?”

苏风云元老熟不拘礼地提壶给自己倒水,笑道:“咱们大临高的交通几时准过点?今天晚点还不到3个小时,都该通报嘉奖了。”可惜壶里空空如也,他倒了半天也没倒出水来。

小姑娘见状赶紧提壶去打水,回来手脚麻利地泡上茶,又忙着去食堂弄饭。她不用问也知道,自己的主人——现在叫首长——肯定又忘了吃晚饭。走到门口又回头问:“苏首长也还没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苏元老作严肃状:“一碗米线多放酱油不要辣……”

小姑娘不等他说完就扭头跑了。她是当年第一批女仆培训班的孤儿学员,因为身体不好,又有严重的夜盲症,毕业后没有元老要她,很是过了一段遭人嫌弃的日子。后来米丽申请买一个女仆打扫卫生,办公厅一看机不可失,赶紧把她便宜处理掉了。

按以前的惯例,元老都会给刚来的奴仆重新命名,临高奴仆界各种奇葩恶搞名字都是这么来的。当她被带到米丽家时,米元老正边吃饭边看资料,懒得费脑筋,看着饭碗说:“那你以后就叫米线吧。”小女仆嫌这名字太土太难听,又不敢不从,结果第二天早上眼皮都肿了。米丽注意到了,诧异地问:“米线呀,来咱家让你受委屈了?”小女仆一听就扁嘴欲泣。米丽追问半天才明白,她就是嫌名字太难听。米元老大为好笑:“就为这点事?至于吗大小姐?这样好了,既然你不愿叫米线,好说,米饭、米粉、米汤、米粥,这些你自己随便挑,好不好?”小女仆的泪水终于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米元老见她这副又可气又可爱的模样,赶紧安抚:“好啦好啦,咱家没别人那么多规矩,名字你自己决定,只要你开心就好。”

权力下放就有被滥用的危险,这话一点不错。小奴仆接下来就将自主命名权充分运用,隔数天就对自己名字感到不满意,先后换过亦菲、子怡、冰冰、诗诗等几十个,最后所有人甚至自己都搞不清她叫什么了。米丽根本记不住她那么多名字,好容易记住一个又换了新的,最后还是叫米线拉倒。这事经常被熟悉的人拿来打趣她。

米元老是个工作狂,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作为社会主义教育出来的人,她也没有把人当奴仆的封建想法,只把米线看作小妹妹。她用人不疑——主要是没时间理会那么多,所以家里的钱票财物花销采购全由米线自己看着办。米线也不负知遇之恩,把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姐妹二人甚是相得。

苏元老无聊地翻看着桌上厚厚的统计数据文件。好容易等米丽的工作告一段落,饭也来了。一边吃,米丽一边对他嘀嘀咕咕起来。

元老院这些人如果按能力分分类的话,多数应该是有野心没能力的,在原时空混不好,梦想着来欺负古代人;其次应该是一部分没野心也没能力的酱油众,主要是老弱妇孺;再次是一批有能力也有野心的家伙,现在在各部门领域引领风骚的就是这些人;最少的应该是有能力但没野心的人,像钟利时博士的精力就是只放在科研领域,对政治兴趣有限,苏风云也勉强属于这一类。他在专业的精深度上没有钟博士那么强,但他以博闻强志出名,兴趣爱好和知识面比任何人都广,尤其好学习,对所有不了解的自然科学都兴趣盎然。此人虽然聪明,然而在待人接物方面又近乎白痴,所以这几年来几乎在所有部门所有行业的技术岗位打遍了酱油。由于他能力不错,在众酱油中算是一瓶万金油。

与他相反,在米丽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什么业余爱好。她处理问题的能力极强,又善于协调关系,尽管在开始表现比较低调,但几年来的工作成绩得到了一致认可。这位一天到晚忙得顾不上吃饭的小女人,几乎以一已之力撑起了全临高住房保障和房屋管理局的工作,在城区规划、拆迁户和归化民安置、元老和高级归化民干部住房分配、房屋归档管理等方面的能力和经验不可替代。

也不知她看上了苏风云这个闲散人员哪一点,反正不知从何时起,两人就有了超越友谊的关系。对于苏元老的不务正业,整天给人帮忙打工这一点,她是不满意的。这次提前得到一些消息,就有意帮苏风云搞个露脸点的正职,混混资历——这种事苏风云这个白痴肯定是想不到也办不了的。苏元老听她分析了一通形势以及对他前途的种种好处,觉得不是坏事,倒也欣然从命。

一直到整个办公区都安静下来,溶入百仞城宁谧的夜幕中时,202室的灯还亮着。


plhsj 于 2015-7-19 14:41:36 发表了:

三、元会曲

第二天,各部门主要负责人参加的部委联席会扩大会议一召开,首先下发了企划院新制定的《二五计划修正案纲要(征求意见稿)》,文总定了会议基调,大家要在这份规划书的基础上展开讨论,既要照顾不同部门的情况,又要有全局观;既要放眼未来,又要立足实际。各派首脑也表了态,都表示要表现出最大的诚意,这次会议风格总算团结务实起来了。

去年临高发生的暴恐袭击事件给逐渐出现安逸享乐风气的元老们以极大触动,尤其是那些从上岸后就没怎么出过百仞城的酱油元老,他们最大的感受不是惊恐而是羞辱和难以置信。尽管不过盘踞了海南、耽罗等几个岛屿,但这些人内心俨然以世界主宰自居,觉着自己头上隐隐有个光环,上面标着“主角”二字。虽然已经真真切切地在17世纪生活了六七年,但是穿越时空这种奇特经历,仍然在一些人深层的潜意识里产生一种玩电脑游戏的错觉。经过一开始的困难阶段后,他们这几年日常见到的是乖巧的女仆、温驯的归化民、无知的土著、麻木的难民,自身又拥有最恐怖的武器、最先进的文化、最发达的科技和最强大的生产力,而腐朽的大明、野蛮的女真、羸弱的日朝越、落后的西方殖民者不过是涨经验打装备升级的野怪而已,澄迈、广州、福建、山东等一系列小刀切黄油式的胜利更证明了这一点。可是现在这些NPC竟敢对临高腹地主动攻击,简直违反剧情!这尼玛能忍?群情激愤!无数元老都吵吵着要立刻发动报复行动,反攻大陆,给胆敢太岁头上动土的朱明王朝反动派以致命一击。

但吵吵归吵吵,实际上大家心里都各有盘算,这些姿态只是表明立场、紧跟形势而已。从来都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上岸之初,大家必须精诚团结,共同面对未知的危难;而几年后的今天,元老院中不仅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政治圈子和利益共同体,多数元老也都已经有了老婆孩子,有的甚至妻妾儿女成群了,所以想法自然就复杂百倍,再不能像原先那样单纯就事论事。

在这件事上,很多人想的不是对明战争本身,而是如何让自己和自己的团体在战争中获取更多的利益。表面上的激进论、持重论、和平论、韬光养晦论等各种提案的背后,其实是陆海军方、北美派、法学派、工业派、农业派、驻外派、拥文派、拥马派、各部门、各地区之间错综复杂、波谲云诡的矛盾和博弈。单良、姬信、海林、程咏昕等“异见分子”也趁机串联煽动,鼓吹自己的主张。

在这种形势下,春节期间召开的全体元老大会自然成了一锅烂粥,到了大年初七那天,议程已经普遍转向人身攻击,并有武斗的迹象,大有原时空某省议会的架势。文总与执委会几位巨头一商议,赶紧举行了闭幕式,责成邬德对这次成功的大会、民主的大会、畅所欲言的大会进行经验总结,并针对元老提案中关心的问题,在下一步的工作规划中予以体现。初八年假结束,开始上班,大家只好各回各家。

而两个月后这次会议,与会的只有各部门主要负责人和相关专业技术人员,文总又先预设了主题,氛围便务实很多。等各部门都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和面临的问题后,大家深入一分析,发现要对大明大举进攻,达到成功占领的目的,眼下的条件还远远不够,需要准备的太多了。

最后的决议,决定用至少一年的时间,完成战争的全面准备。这不仅需要临高政权对之前的组织架构进行大规模调整,更需要对全体元老和归化民进行全面动员。经过数天的研讨和协调,最后达成的主要计划有下面几条:

一、政策方面。

委会和政府由和平模式逐渐转为战时模式,为下一步的全面战争服务。

(同时,马总理也特别指出:转变政府职能并不意味着放弃原先的工作,要一手抓革命,一手促生产,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不可偏废。)

二、组织方面。

1、关于元老:原来各部门负责人职责作了微调,普遍加重了担子;还要把那些小富即安、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元老充分动员起来,许多新的岗位和责任必须由他们来承担。

(基于保密和文化水平等要求,很多职务必须由元老来担任,而这样的职务正越来越多。)

2、关于归化民:在临高县城成立一所针对归化民的干部学校,选拔各工农业生产部门中对元老院忠诚度高、工作表现突出、精明干练有培养价值的归化民干部,进行政治信仰、文化水平、工作能力的强化培训。

(各工业部门实在太缺人了。当然,这指的不是那些连数都数不清的力工,而是有一定文化基础,至少能写会算的基层干部。)

三、农业和农村方面。

1、加大农业生产投入,在海南全岛推进高产良种和先进种植方式,组织新归化民开垦荒地,越多越好。

(相对于大明,海南的耕地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处于劣势。对明战争后将需要海量的粮食,攻上大陆后,最大的挑战或许不是明军,而是大江南北的饥民。)

2、加大副业、养殖业和海洋捕捞业的生产力度。

3、配合第1条,在海南全岛,进行有方法、分步骤的土改,严厉打击大地主和宗族势力,消灭对元老院不服从、不友好的势力,消除隐患;从军队抽调得力人员组建大批土改工作组下乡,同时把天地会的基层组织建立到村,将天地会由生产组织转变为执政组织,真正掌握全岛农村。

(相比工业,农村干部缺口更大,而且必须是熟悉本乡本土的当地人,这就必须要把斗争地主和团结贫农结合起来,才能发现忠于元老院体制的农村干部。)

四、工业和科技方面。

1、优先发展军工科技,民用为军用让路。

2、各工业企业的产值要比全年增加50%,加大战略物资的产量和库存。

3、加大石碌铁矿的开发力度,提高产量;同时将污染严重的企业、部门逐渐转移到石碌河下游的昌化江一代。

(转移重工业基地,一是防止战争破坏,转移到更安全的琼岛中部去;二是计划把临高打造为世界最先进文明的象征,以后临高的职能逐渐向政治和文化中心转移。)

五、军事方面。

1、对大明南方的情报工作全面展开。派遣大批经过政审和培训的情报人员潜入广东及周边各省,一年内摸清各地城镇人口、经济、驻军、道路、桥梁等情况。

2、海陆军各兵种实行以战代练。自1627年来,越南郑阮双方连年交战。由于南方的阮氏结好葡萄牙人,得到先进的火器支持,战局于北方的郑氏不利,尤其是1633年的日丽海战,郑氏大败。按照历史记载,郑氏将在1635年寻求欧洲荷兰人的军事援助。元老院打算将这个生意抢下来,这就需要先对郑氏展示一下实力。

六、医疗卫生方面。

把原来的医护短训班常规化,转变为医学院,培养大量军医和乡村赤脚医生。

七、交通运输方面。

在海南原先市县间驿道的基础上,修整公路桥梁,以能通行蒸汽机车为标准。

(原来全岛的交通多数是乘船沿海岸运行,对内陆的影响有限。)

八、文教宣传方面。

1、改进教育体制。包括加强政治教育、缩短学制、注重定向培养等。

2、组织大批宣传队进入乡村,宣传鼓吹元老院政策的优越性,协助土改工作,与宗族势力争夺群众支持;

……

由于有米丽的提前运作,会议还没结束,苏风云便带着元老院的重托和米丽的期望,率领一队工程兵和大批物资,骑着他那匹高大威武的阿拉伯马御风,兴致勃勃地到石碌矿区上任去了。


plhsj 于 2015-7-19 14:42:17 发表了:

四、寄生草

教育系统的负责人袁子光这几天不大痛快,在扩大会议上他受到不少批评。批评主要集中在两点,一是教育的投入产出比令元老院不满意,以袁为首的教育系统把不少宝贵资源放在文艺教育方面,热衷于培养演艺队、歌舞队,而各部门急需的专业技术工人却培养不力;二是毕业生的境界不高,很多人在学校时跟着唱唱高调,毕业后受旧家庭影响,还是当官发财或养家糊口的小农意识,工作积极性和主动性较差。

袁子光觉得受了委屈,自己工作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呀。他也明白教育事业关系到临高政权的未来兴衰,因此和同事们也算得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没有懈怠,没有偷懒,对元老院这种只看黑点不看成绩的做法很不满意。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袁子光他们,因为这批人能力也就这么高了。本来这些人就是其他专业工作都干不了的酱油,打发到教育系统有点废物利用的意思。他们的文化水平对付小学初中生自然是绰绰有余,但具体到复杂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培育、工科技术人材的培养那就不够用了。至于如何改进,他们也莫衷一是,出了一堆的馊主意。最后还是执委扩大会议针对实际情况,拿出了改进办法。

首先,学制需要改革。工农业的发展和大陆攻略,需要海量有专业知识的技术人员和忠于元老院的基层干部。局势等不及按原时空设置的长达数年的教学过程,要求把归化民脱盲的教育期限缩减到一年以下,对学生的基本教育压缩到四年,专业技术人员的定向培训在此基础上增加两年半工半读。在总课业量增加的同时,把文艺类课程砍掉了九成。八岁以下的儿童,芳草地学校不予接收,以免浪费教学资源,为此建立了一些抚育院,招募了一些归化民妇女照顾年幼的孤儿和双职工归化民子女。

其次,紧抓思想教育。为此,责成资料研究室在前几年办学的经验教训基础上,改变了教材内容。

比如,小学语文教材基本变成了思想政治,基础识字后的第一篇课文,就是一个神话故事,讲了在古代某一个国度,黑暗统治着大地,黎民水深火热,上天垂怜生民苦难,派了五百位天神下凡,拯救世界云云。上课时总是会有聪明的学生要问:“这五百神仙是不是咱们的五百元老呀?”老师就会一本正经地说:“元老不是神仙,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过,他们做的事业和那些神仙一样,是要拯救大明千千万万的苦难百姓,让我们都过上好日子……”

为了加强政工工作,元老院特别调派在军队负责政工的王涛元老担任芳草地的政教处主任,全体教职员工都要配合他的工作。

王涛上任伊始,就成立了两个训导队,以他的两个徒弟王德刚和王谦为队长,负责监督各班级风纪。

每日早操时,要求边跑边喊“强身健体,报效元老”、“复我大宋,救世济民”之类口号。

每日餐前,各班由训导队员提问:“我们吃的饭是哪里来的?”,众答:“是元老院所赐!”,“我们穿的衣是哪里来的?”,“是元老院所赏!”,“我们吃饱了饭,穿完了衣,应该怎么做?”,“为元老院而效忠!为天下太平而奋斗!”

每天晚上,都要由训导队引导,以班级为单位,组织一次忆苦思甜会。每次选择一名最苦大仇深的学生,在训导队的提示下,讲述自己在大明的悲惨经历,以及对比现在的幸福生活。这种揭伤疤的活动能非常有效地让年少的学生回想起那些已经淡忘的苦难岁月,并更加珍惜现在的一切。每次班会都是在全班的泪水中振臂高呼“元老院万岁!”“打倒吃人的明王朝!”为结束。

不愧是传销组织的培训师出身,王涛元老只使用了“强制灌输”、“煽情造势”、“道德绑架”、“去个体化”、“头脑轰炸”等几个最基础的洗脑手段,就在很短时间内,达到了元老院想要的效果。实际上,要不是当年公安机关破获了他的传销窝点,身为团伙核心头目的王涛无路可逃,他怎么也不会穿越到四百多年前来避祸。

转眼到了七月上旬,一年一度的毕业季来临了。毕业生离开学校前的最后一次集体活动,是到文澜河畔的翠岗烈士公墓扫墓,缅怀为元老院和人民而牺牲的先烈,宣誓继承先烈遗志,为元老院的伟大事业和解放受苦受难的大明百姓奋斗终身。

其实这只是个开始,有了学校的成功实践,类似的洗脑运行将在军队、工厂、农庄陆续展开。并非没有元老反对这种洗脑作法,特别是原来那些受“普世价值”影响较深的一小撮。但是特殊时期只能用点极端手段,为了保证这些年轻人在登上大明的土地后不会迅变质,元老院短期内只能吸收一些法西斯的经验。

就在毕业班排着队伍进入翠岗公墓的时候,在公墓山顶的石碑前,有两个人好像已经坐了很久了。

在整个向阳面的山坡上,一排排的墓碑整齐地排成行列,在最上端靠近纪念碑的地方,有三座和下面样式完全相同的墓碑,但是熟悉内情的人知道,这是为大宋解放大业献身的三位元老的坟茔。采用和归化民完全相同的墓碑,也是有效拉拢人心的手段,身后的哀荣在古人是比较看重的,死后能和元老同等待遇对生者是一种很大的告慰。

现在坐在第一座元老碑前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元老,一个叫万里煌,一个叫金玲雪。

金玲雪的父亲金永新,也就是左首第一座墓的主人。按照碑文的记述,金永新元老在当年攻打反动巢穴苟家庄的时候,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孤身奋战苟家庄护院的八大金刚。在他将第八个敌人砍倒的时候,卑鄙的敌人在身后突施暗算!金元老为了解救受压迫的大美村人民,不幸壮烈牺牲!

第二块墓碑的主人叫做古龙名。古元老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夙兴夜寐、宵衣旰食、不辞劳苦地辛勤扑在工作上,终于积劳成疾,医治无效,带着对大宋人民的无限深情,与世长辞了!

第三座明显是座新坟,这是张应宸元老的衣冠冢。张应宸元老,也就是盗泉子仙长,道法精深,乃是得道真人。他为普济众生,不远万里,毅然身入山东灾区,平邪教,除奸宄,访寒苦,拯孤穷,生民赖以存活者以十万计。终于功德圆满,于五月十八张道陵仙师诞日羽化飞升而去矣!

其实张道长死得十分蹊跷。头天晚上弟子服侍真人就寝时还一切如常,第二日早上便发现已飞升了,其神态一如睡眠,亦无外伤。同时,他的弟子闵展炼也告失踪,只在桌上留下字迹,依稀可辨“报仇”二字。从云升观至屺坶岛有八百里,等鹿文渊得到张道长门人弟子报信,并最终派人将尸体送回临高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的事了。元老院的首席法医苏菀面对高度腐烂的尸体,只得出了血液凝固、疑似中毒的结论,具体是什么毒药则已无法辨别。此事暂时成了悬案。

古、张二位元老都没有家人子嗣,但金元老却留下了他的孤女金玲雪。她随父亲穿越时只有十二岁,父亲的死给这位萝莉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因为她在这个时空没有了唯一的依靠。元老院对她十分照顾,一应私人福利待遇皆与文主席、马总理看齐,生怕冷落了这位烈士遗孤。特别是几位有孩子的元老,更加怜惜她。有近两年时间,她先后在林子琪、钱朵朵、张云幂家生活,但这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却更加使她敏感、孤僻、自闭,常常一个人躲到角落里,一呆就是一天。百仞城的警察先后有三次全城搜索,搞得市面好一阵骚动,其中两次就是在找她。

某一天,她又自己逃学跑出去玩,不知不觉转到了农业的肥料基地,当时大家或下乡支农,或忙着管理实验室,只有万里煌一个人在守着粪堆发呆。万里煌的哥哥作为天地会的主要负责人,负责指导全岛的农业技术推广工作,常常一下乡就是一两个月,回来也经常往符家跑,留守的万里煌跟孤儿也没多大区别,但他比金玲雪大两岁,又是男孩,不仅得不到元老院的特别照顾,还得像成年人一样整天在临高负责沤粪肥,甚是可怜。

没想到这两个人倒是有些共同话题,时间一长成了好朋友。随着时间流逝,感情日深。后来万里煌被派去耽罗工作,两人远隔天涯,只能以书信传情,感情反而愈稳固了。今年耽罗的农业指导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万里煌回临高述职,尚未分配新任务,自然是天天和小女友泡在一起。

他盯着金玲雪的眼睛说:“这次回来我不想再出去了,耽罗那边有几个农校的毕业生守着就够了,没什么要紧的事。海南是我们的根本,听说现在岛中山区也建了一些农场,我想就近干个差事。”

金玲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回望着这位身材结实、精干稳重、举手投足间颇显成熟的情郎,痴痴地说:“你去哪我也去哪,我再也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了。有什么话只能来跟爸爸说,这两年快要闷出病来了。”

此时山下传来学生们嘹亮的歌声。明媚的阳光轻抚大地,舒爽的海风带来惬意,遍地的野花绽放着,对对燕凤蝶翩翩起舞,稻田里的农民正在排水,苜蓿地里,农场的工人在收割,这是临高一个平静而普通的日子。


plhsj 于 2015-7-19 14:48:25 发表了:

第二章出场人物想象图


Clock-Sonata 于 2015-7-19 17:50:34 发表了:

cddssgl 发表于 2015-7-14 16:03

再困在小岛上,元老们都老了,再不进攻,女仆都推不动了不要说归化民没干劲,小富即安,开始内斗的 …

人列计算机  齿轮计算机  电子管继电器计算机,凑合用吧,普鲁士也没有计算机,照样军国主义


Clock-Sonata 于 2015-7-19 17:55:42 发表了:

又变出个萝莉发给万里煌?这农委会的仇恨值爆表啊!!


Clock-Sonata 于 2015-7-19 18:03:54 发表了:

angel8th 发表于 2015-7-14 18:42

关键一点,如果穿越时某元老是31岁的话,  穿越六年就是37岁了。

在糟糕的医疗水平下,人生的黄金时代是 …

文总40+,督工小得多

不过你有一个误区,开人种博物馆并不需要元老院征服全东亚,实际上成为举足轻重的地方势力,辅以强悍的海权,什么女人买(qiang)不到?


masterfish 于 2015-7-19 21:44:22 发表了:

张道长确定归天了吗?那不是马上又要来一个新道教的头头


cddssgl 于 2015-7-19 22:31:56 发表了:

Clock-Sonata 发表于 2015-7-19 17:50

人列计算机  齿轮计算机  电子管继电器计算机,凑合用吧,普鲁士也没有计算机,照样军国主义

凑合用恐怕不现实。要开展大陆攻略,任何21世纪黑科技都是极其宝贵的,坐困海南等它们报废太浪费了。现代船只、枪械还好办,用木船、米尼枪一样吊打明军。农用车、挖掘机报废就很可惜,蒸汽动力的太不好用了。现代药品、无线电更别说了,在没有无线电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伏波军的机动能力下降一个档次,整个元老院的资源配置水平下降一个档次,联勤总部洪部长要杀人的。连《香港货价船头纸》都要停刊。

最最重要的是,一旦计算机和无线电大规模报废,对元老院基层管理水平的打击几乎是无法弥补的。很多方面简直直接降到1870年普法战争的水平了,虽然不是不能打,但困难会大许多。就好像花几年憋了个大招,结果发现原来一直在漏气。无论是卡片索引系统、人列计算机、齿轮计算机,和现代计算机差距太大了。元老院手下才100万人,拉几千几万人专职搞计算,太浪费了。再在海南岛蹲几年,计算机和无线电大规模报废,元老们就会发现基层管理水平也就能那么回事了。


六必治 于 2015-7-23 21:07:51 发表了:

这么好的同人,支持


飞鸣长镝 于 2015-7-23 21:36:14 发表了:

楼主,你把盗泉子道长羽化成仙了,这有点不妥吧?


plhsj 于 2015-7-23 21:43:48 发表了:

飞鸣长镝 发表于 2015-7-23 21:36

楼主,你把盗泉子道长羽化成仙了,这有点不妥吧?

很多网友确认张道长的确退出元老院了,他也不会再写同人了,总不能这个人物平空就没了吧,于是我就让他成仙得了


军部走狗斯诺登 于 2015-7-23 21:54:13 发表了:

雨季炸南旺分水枢纽的大堤,让给大运河补水的河流改道,船就开不上南旺水脊了。


plhsj 于 2015-8-14 13:56:15 发表了:

最近工作忙了,好不容易有点时间写了一章。这里面有个梗,相信你们都看不出来……==============五、乌夜啼崇祯八年六月晦,天色向晚时分,昌化大豪、永安庄里长柴进柴老爷正在府中宴客。永安庄坐落于昌化城东六十里,昌化江南岸光岭之下,三叉河口之南。这一带原来有好几个村寨,但百余年前黎民头领符南蛇起义时,各村落皆毁于兵燹,大部分民众都或死或逃,永安庄由于地处山坳,侥幸得免。符南蛇被平定后,柴老爷的先人趁机打点官府,将邻近数十里的无主土地全部据为己有,遂成昌化最大的地主。传到柴进这一代,他颇怀大志,为人豪阔,专好结交四海英雄,府中常年宾客不绝。柴老爷也以《忠义水浒传》中同名的小旋风柴进自况,自诩“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前两年澳洲髡人攻占了昌化后,柴老爷见其势大,非常识时务地积极输诚,顺利被临高元老院认定为开明士绅,柴家的田地、商号都得到髡人支持,家业一派兴盛气象。上个月天地会主持的土改运动在全岛轰轰烈烈地展开,柴老爷第一时间就公开表示:坚决拥护大宋朝廷的英明决策!全力支持天地会的土改行动!如此高觉悟的地主,元老院以前还从没遇到过,于是柴进作为“乡贤”代表,得到重点提拔,直接被任命为昌化县政协主席,并协理昌化江南岸的乡间治安、土改等工作。只是今天的晚宴,宾主之意皆不在酒。虽然在自己家中,大家说话时仍然压低了声音,好像是在商议要事。时间越来越晚,澳式自鸣钟响了九声,宴席还没有散,好像在等什么人。宁静的夜空中,忽然远远传来一阵犬吠。片刻后,家奴引进来一个以巾帕罩着头脸的黑衣人。在众人的注视下,黑衣人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头短短的毛发。他年约四旬,相貌甚寝,左眼皮耷拉着,似乎不能视物,右眼却透着一份精明。柴进早已笑着迎下台阶:“说曹操曹操就到,逼先生你可让大家好等啊。”那逼先生向大家作了个揖:“实在是身不由己,为免别人起疑,好不容易才出来,累诸位久等,罪过,罪过。”口中称罪,却透着一股傲气,并没有谢罪的诚意。大家坐定后,重整酒菜。柴进因事关重大,命仆人都退下,只留一丫环斟酒。众人见那丫环年约二八,唇红齿白,容貌清秀,脸上却有三条淡淡的蓝线。柴进说她是黎女,不懂汉话,不虞泄密。然后向逼先生介绍在座客人。坐在上首的人,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交领直裰,一双四白眼,白眼仁大,黑眼仁小。柴进介绍他姓宋,不敢称名字,只称其号曰嘉木先生;挨着宋先生的是个头戴逍遥巾的老道士,肿眼泡,蛤蟆嘴,精神萎靡,柴进称为崔道元真人;另一边是个精瘦僧人,光头锃亮,唇上一道髭须,手捻一串菩提子念珠,叫做正三法师;第四个人身着褐衫,满面风霜,形容憔悴,脸上却有两坨病态的红晕,柴进称其为苟循礼义士;最下首的人三角眼,老鼠须,头戴六合一统帽,身穿浅色襕衫,手摇描金折扇,举止像是个清客,柴进叫他赖先生。柴进又向众人道:“这位逼先生夙怀忠义,他为了探查髡贼虚实,只身潜入贼穴三年,原是为朝廷剿灭匪患探路,忠勇无双,令人钦佩!”众人齐赞一声,逼先生洋洋得意,假意谦让几句,这才开始商议正事。众人口音驳杂,虽只七人,却有官话、吴语、闽语、海南话、临高话、儋州村话六般方言,亏得那位清客赖先生懂得各省方言,不时将难懂之处译为官话,大家才能互相交流。柴进愤然作色道:“髡贼自盘踞临高以来,大兴邪术,营建什么工厂矿厂,把干干净净的化日光天,搞得乌烟瘴气,令人窒息,犬子去年患的脑瘫之症,便是吸了这髡贼的毒气所致。现在他们又要到昌化来建工厂,若听之任之,怕是这苍穹之下,再无净土了。”众人对髡贼口诛一番,便由逼先生讲述髡贼动向。原来这逼先生名叫逼胡建,自称山东世家子弟,其实原来是郑芝龙军中的奴隶,在码头上做些杂役,伏波军大破厦门时将他解救出来。他无处可去,便主动投靠了伏波军。因为识些字,又颇机灵,能说会唱,口舌便给,得到元老赏识,很快就成为了军中宣传队中队长。此人虽出身低贱,却很是心高,常叹世无伯乐,致使他这般国士竟沉沦下僚。三月份开始土改运动时,他受命率领一支宣传队,被派到昌化一带配合天地会行动,这令他十分不满。他认定元老院有眼无珠,竟让他这大才去同乡村野佬打交道,真是明珠蒙垢,有辱斯文。后来驻在永安庄工作时,乡贤柴老爷曲意结纳,二人相谈甚欢,一来二去,竟使他大有知己之感。近日,柴老爷逐渐试探着向他透露口风,说是大明朝廷已派密谍潜入琼岛,不日要发大军来讨伐,髡贼覆亡在即。逼胡建早已对髡贼不满,自是闻言大喜。却说这位柴进大官人,明面上是乡绅、乡贤,实际却多年勾结山匪海寇、江洋大盗,乃是一个大窝主。因他行事极为谨慎,多年来官府抓不到他的把柄。他又交游广阔,不仅前任昌化知县张三光与他交情不错,琼州府也有他的朋友。两年前,髡军进占昌化城,赶走了县令贺赢,柴进又积极向元老院靠拢,成功运作了个“乡贤楷模”的身份,仍然独霸一方。但是今年髡人搞的土改,却令他感觉大事不妙。柴家虽有些商铺,却是经营惨淡;勾结匪寇销赃的路子,因髡军剿匪而基本断绝;现在若是土地也被髡贼占了去,柴家岂有活路?故此当浑名“宋白眼”的“嘉木先生”被人引见给他,道明破髡之意时,他当即全力支持,并多方奔走联络豪杰志士,终于促成了这次“五路伐髡”之局。逼胡建的那点机灵,在老江湖柴老爷面前根本不够用,但他自己却没有这种认识,还以为自己掌握了最重要的髡贼情报,柴进有求于他。他说完了土改的目的和成果,又介绍了髡贼苏风云、叶雨茗等在亚玉岭一带——即石碌矿区采矿的动向,最后顿了一顿,扫视全场一圈,方才说出了此行的最重要情报:“在下已经打听明白,明日有一支髡贼的工作队,包括真髡数人,将从临高沿陆路南下,经南宝、那大,溯黎母江而上,然后折向西行,越斧头岭,最终到达石碌矿区。”说完这几句,故作高深地哈哈一笑。柴进眼睛一亮:“消息可确?”逼胡建一只右眼翻了翻:“千真万确!柴大哥还信不过在下吗?”苟循礼大喜:“髡贼合该当死!这一路都是山高林密,人迹罕见,只要埋伏一路奇兵,管叫贼人一个也走不掉,何况我们是两路夹击,哈哈……咳咳——”他兴奋得满面通红,边咳嗽边说:“算来老胡的人差不多到了黎母山了,我明日就动身,先去联络上他们,约定方略,再去召集黎兵不迟。”宋先生沉吟道:“那些黎岐向来愚蛮,不服王化,你可有把握调遣得了他们?”苟循礼挺胸昂头:“嘉木先生但放宽心,小人两年前曾在那黎峒盘桓半年有余,与那王峒主交情莫逆,此事早已与他商妥,绝无变故。”他跟众人解释,当年全家被髡贼所害,只身亡命,又被贼追杀,只得往琼中山区藏身。一次在山中遇险,被侵宇黎民所救,在黎峒养伤逾半年,与峒主王氏兄弟结交甚厚。这次召集四方义士杀髡,他竭力游说十几家黎峒举事,无奈黎人生性质朴胆怯,无人相从,只有侵宇峒王氏兄弟贪吝,被他用计说动,愿帮他举兵反髡。黎人誓言必践,绝不会反悔。柴进举杯祝酒:“胡大侠那一路都是琼岛士绅大户子弟,皆与髡贼有血海深仇;生黎之兵素称勇悍,又惯于山林之中作战。地利人和,大事定矣!苟逼二位义士,自是首功一件!将来朝廷的封赏,必不会少了。”赖先生也恭维一番:“苟老爷,逼老爷,二位英略不凡,又兼应天和人,以众击寡,以逸待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万无不成功之理,小可恭祝二位老爷马到成功!”逼胡建从小身为下贱,受尽欺辱,最大理想就是自己成为老爷,可以欺辱别人。此刻忽听人称他为“逼老爷”,顿时骨头都轻了几斤,感到梦想即将成真了,大喜之下,连拍胸脯,保证一定舍身报国,愿为兴明灭髡效犬马之劳。兴之所至,还即席唱评了一段髡贼的宣传歌谣:“我们是大宋伏波军,(噢,反贼呀!) 要打翻旧世界改地换天。 (够猖狂的!)讨东瀛灭西番南征北战, (能打过人家吗?)元老院、执委会指引向前。 (这些***,可把老爷害苦了!)铁血星徽头上戴, 精忠报国记心间。 (这是甚么扮相?)红旗指处乌云散, 斗倒地主把身翻!(髡贼,皆吹牛者也!)”唱毕,众人大笑。当下苟、逼二人将杯中酒饮尽,先去准备行装,预备一早就动身。他俩一走,宋白眼问:“这姓逼的分明是个贪鄙小人,若是误事,干系不小。柴庄主哪里找的这样的人?”柴进心里不喜宋白眼目高于顶的样子,忍住不快说:“此人底细,老夫早已查得清楚:他自称是兖州士族逼家子弟,其实是逼府一老婢与人私通所生养。因主人憎恶,将老婢发卖,辗转卖与一胡姓闽商。闽商无亲族子女,因见逼某聪明,便认做假子,教其读些书,取名胡建。后与闽商泛海途中,被海盗郑芝龙所劫,闽商身死,逼某充做苦役。三年前髡贼火并郑氏,这逼某才趁机投髡。此人虽是三姓家奴,唯利是图,此时却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事成之后,再作道理。”宋白眼只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柴进对一言不发的和尚合十行礼:“东边一路英雄,就有劳法师安排了。”正三法师合掌当胸还礼:“阿弥陀佛,老纳何……德何能?此事有花……大侠指挥,老纳打打打打下手罢了。善哉!”原来他有口吃之症,不多说话是为藏拙。宋白眼脸色阴沉:“江湖人士,多逞口舌之能,实则眼高手低。前者那卓不凡等兴师动众,夸下海口,说要深入敌穴,斩杀贼首,结果却全军覆没,害石翁在众尊长面前好不尴尬,所以这次计划才由陈老亲自筹划。在下临来之时,陈老再三叮嘱,要我谨记前车之鉴。”柴进点点头:“陈老爷明算万里,宋先生深谋远虑,所言极是。”又对那道士拱手道:“策反矿山刑徒,需内应配合,此路我自主持。只是这第五路神兵,全仰仙长之神通啦!”宋白眼一直面色不善,对那崔道人却十分客气,像是很信任他:“仙长自然法力通天,有驱神驭鬼之能,可惜在下未曾目睹,这次作法,一定要带我同去,让在下也开开眼。”崔道元歪了歪嘴,一脸高深莫测的神态:“这有何难,宋公子既然有兴趣,只跟在我身边便是。贫道也不须多人添乱,只带我几名弟子,便足可当精兵十万。”赖先生看众人商议的差不多了,于是趁机表功道:“小人所献的这五路伐髡之计,关键就是时机定要相互配合好,才能令贼人顾此失彼,前后不能相救;我则正好以实击虚,游刃有余,又有各位大贤主持大局,定可竟全功!”柴进最后作了总结:“髡贼势力增长极快,实是我等死敌。四年前广东以数万大军,列堂堂之阵征讨髡贼,结果官军大溃;去年众豪杰欲行刺杀,却又在髡贼老巢百仞城折戟沉沙,功亏一篑。两次失利,教训殊深,说明髡贼既不可正面力敌,也不能攻其重兵把守之城池,所以这次在下才策划这野外歼敌之计,用髡贼的话说,这叫“农村包围城市”,只要事成,足以令髡贼不敢出城,便是断了其手足,然后尽可缓缓图之。此次时机千载难逢,机不可失,敌不可纵,请诸位努力!”众人哄然称是,计策遂定。时已夜深,柴进请大家各去歇息。那正三法师走在最后,在门口扯住柴进,期期艾艾地说:“老纳……方才在座中,见施主那斟……酒的婢女,实与老纳有夙……世之缘,欲请其到老纳禅房,与她讲……讲……讲三卷《妙法莲华经》,了却因缘,不知庄主可允否?”柴进失笑道:“这有何不可?法师如此青睐,倒是这贱婢的造化。法师自去,老夫随后就派她去聆听妙音。”“哈哈哈……”二人齐声淫笑,却没注意正在屋内收拾杯盏,应该听不懂汉话的黎族少女却是娇躯一震……=============资料:逼姓源流考:①黄帝庶子,姞姓之裔,封于逼,后因氏。②世本:逼阳为晋所减,子孙因以为氏。③路史:晋襄公母逼氏。


将邪 于 2015-8-14 16:11:09 发表了:

圣天使高达 发表于 2015-7-14 16:30

还是老问题,与大明撕破脸后哪里找倾销市场,日本太少欧洲又太远

两广上千万人口的大市场足够临高众折腾几年了,而且还有日本朝鲜市场呢。


plhsj 于 2015-8-17 11:33:15 发表了:

六、家山好赤日炎炎,骄阳似火。联合勘察队天没亮就顶着露水从百仞城出发,乘坐马车沿公路行军,中午在路边村店休息了近三个小时,午后轻松到达南宝镇。这支联合远程勘探考察队由二十余人组成,带队的是杜雯元老,成员包括副队长独孤求婚、米丽、赵艳梅、胡义成、何邪、万里煌、金玲雪七位元老,六位归化民工作人员,和一个十一人的加强警卫班——包括班长、班副等指战员九人,通讯员一人,卫生员一人。这次勘察将是元老院的势力第一次深入黎境,计划是自临高向南,由南渡江(即黎母江)上溯,沿黎母岭西麓转而向西,翻越雅加大岭,到达石碌矿区。有关部门已经提前好几天向路线上的驻军、商站、农场等元老院工作点下达了通知,命他们沿途接待并协助工作。第一天晚上队伍就驻在南宝招待所,受到了黎事办主任兼南宝矿区临时负责人方敬涵元老、视察当地教务的戴锷元老以及主要归化民干部的殷勤接待。方敬涵常驻南宝办公,全面负责对黎区的工作,前几天南宝矿务局局长叶雨茗临时去石碌矿区指导爆破,他便担任南宝矿长——其实矿上具体事务都由有经验的归化民干部打理,他只起个像征作用,表示元老院对南宝矿区的重视程度,要时刻有元老亲自坐镇。临高到南宝的平坦大路,主要就是用来运输煤炭、高岭土、矿石的,南宝以南的道路并没有修整过,所以第二天再上路时,马车自然不能坐了,后面的行程只能步行,行李、物品、给养都由几头毛驴驮着。毛驴负重能力不如牛马,但身轻体便,走山路比牛马方便好用。一直无所事事瞎混的酱油元老何邪此行目的就是接任方敬涵的矿长职务——也是临时出来混资历的,等叶雨茗回来他还回临高混事。而方敬涵、戴锷则与勘察队一起行动。出南宝不远,就看到一大片被篱笆包围的田园,从路边一直延伸到东边的文澜河畔,大门口有两名本地治安军守卫。这里是赵艳梅、胡义成二人的目的地——卫生部润世堂所属、农业部天地会经营的第一个中草药人工种植基地,去年年中刚建成,他俩分别作为卫生部、农业部的专家前来视察指导技术工作。基地的归化民干部们迎出门口,边引路边向首长介绍情况。园内办公、住宅、仓库、药房等设施具全,有天地会的归化民干部、职工三十多户共一百余人,负责种植、收割等劳动;卫生部派驻的技术干部八名,学徒三十余人,主管草药采摘并初加工。整个园区围绕一个小山坡而建,占地一千七百多亩。建成虽只有一年时间,但是成果喜人,除了称为四大南药的槟榔、益智、砂仁、巴戟,还种有豆蔻、山姜、白木香、半枫荷、酢浆草、叶下珠、蔓陀罗、血见愁、接骨木、古山龙、过江龙、金钱豹、马鞭草、狗牙花、鸡血藤、丁公藤、杜仲藤、白粉藤、松筋藤、落地生根、玉叶金花、七叶一枝花等几十种药材。勘察队略坐了片刻,喝过冰镇格瓦斯后,便告别赵艳梅、胡义成,继续赶路了。临别,赵、胡二人赠送了两筐药品,除了治伤风感冒跌打损伤等常用药,还有医药局最新试制的驱虫神药——除虫菊酯,俗称蚊香。这是从红花除虫菊的花、茎中采用低温萃取技术提取出来的,加工工艺分为干花造粒、低温萃取、溶剂回收几个步骤,比较符合临高的现有技术水平。相比其他农药,它对昆虫、爬虫具有强烈的触杀作用和熏蒸作用,可有效驱除、杀灭阴虱、头虱、体虱、疥癣、蚊、蝇、跳蚤、臭虫等,同时对人畜毒性却不大,因此一上市便供不应求,成为海南这种蚊虫肆虐地区的紧俏产品。不过以现在的生产、加工能力,只能勉强供应元老院各部门、工农企业、伏波军、净化营使用,对外销量很少。这些赠品加重了毛驴的负担,却令方敬涵大为高兴,据他所知,黎区虽有丰富的野生草药,却严重缺乏医生,食盐和成药在黎区应该比金银更受欢迎。一行人顺着文澜河畔的小路向上游行进,河两岸有大片隶属天地会的国营农场,职工大都是大陆来的难民。这一带本来就人烟稀少,元老院控制之后,直接宣布除了常年耕种的熟地外,一切山林、草坡、河滩、池沼全部收归国有,敢拿着大明的地契前来声索的地主在被敲打一番后,或者成为了识时务的俊杰,或者成为了历史人物。沿途农场种植的多是橡胶树。作为最重要的工业原料,橡胶对穿越集团的意义无需赘言。登陆伊始,农业组就专门建立了橡胶研究室,栽培着原时空带来的良种树苗。几年来主要推广的橡胶树种是原时空中国栽种最广的抗风品种海垦1号和抗寒品种93-114,前者配合大小不同的防护林网络,结合修枝整型和合理密植,可抗海南常见的台风;后者结合地沟育苗、芽接带杆过冬、早春抗旱定植等技术,可抗零下一度的严寒,正好适合小冰河时代种植。 从今年开始,最早的一批橡胶树就可以割胶了,临高化工、工业部门无不翘首企盼。听说法石碌元老最近就常驻在这里,天天在各橡胶园来回转。勘察队没在橡胶农场久留,只有几次路过门口时进去休息了一下,也没见到法石碌。一路跋涉,走走停停,直到掌灯时分还未到当天的目的地那大村。众人正焦急,忽见前方有火光,走近一看,几人打着火把站在路旁,见有人来忙上前讯问身份,然后有人飞奔而去报信。原来此处离那大只有一里地,这几个人就是村中派出在此接访的。几人赶紧引路前行,远远就见镇口灯火通明,人喊狗叫,一群男女远接高迎出来。那大村就是后来的儋州市区所在地,但此时只是个村庄。这里原有两个小村那恁村和大同村,万历年间,在二村之间设有那大营,本有明军驻防,此时却早已成了伏波军武工队和天地会的办公地点。自去年确定大陆攻略后,元老院就抛开了伪装,对整个海南岛上的大明官府、驻军断然动手,或收编、或遣散、或驱逐、或法办,那大营自然也在其列,不消细说。那大地处琼岛西部交通要道,这几年元老院在此设立墟市,很快就成附近黎汉商品的集散地,日见繁盛。最近本地新的政府大楼落成,刚要启用,正巧元老勘察队要经过此处,这就等于是朝廷大员莅访啊,那大官民遂商议明天举办一场典礼,庆贺那大由村升级为镇,届时请元老大人剪彩,这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荣幸。此时出来迎接的人群,包括那大镇长、镇政府干部、镇中耆老、天地会会长、治安军队长、各姓族长、商户代表、道士、黎人,还有个高鼻深目的西洋人。寒暄已毕,镇中早备下筵席,只是勘察队员在烈日下走了一天,都十分劳累,草草应付完饭局,就各自洗洗睡了。转天上午,本镇要举行典礼,勘察队只能停留一天。诸人出得门来,看到这那大街面房屋虽有些简陋破旧,却也算市井繁华,不比儋县、昌化等县城差多少。镇中两条街道十字交叉,有各行各业的商铺数十家。新建的政府大楼就在十字路口不远,原那大军营旁边,算来大概是后世的儋州市公安局附近。这幢三层的大楼算是充分体现了大宋元老院的一贯办事风格:土法上马、土洋混杂、七拼八凑、因陋就简,也不知谁给设计的。与其说是政府办公楼,不如说是个综合商务中心。大楼四面开门,前面中间大门挂着“那大镇政府”的牌子,左右却分别是润世堂和供销社的门脸;东边的门进去是道教的香堂,西边是耶稣会的小教堂,背面却是仓库和客栈。这些门面内部都有小门互通,政府部门办公在二三楼。这肯定是设计者既想少花钱又要多办事,既要抓精神又要抓物质的结果。米丽等元老看到这种土气荒诞的风格就想笑,不过本镇人却是相当满意的样子,还有去过“大城市”百仞城的见多识广者给乡亲讲解说,大宋元老院的皇官就是这样的楼房。庆典一开始,自然是请元老讲话。元老对此并无兴趣,杜雯作为代表,上台讲了一番拜年话,把在座众人夸奖一通。此地语言混杂,军话、临高话、客家话、儋州话、海南话都有人讲,这种情况下,临高政权推广的“大宋官话”倒成了通用语言,大家都能听懂。杜雯最后勉励大家要一手抓生产,一手抓土改,运动的弦不能松。镇长等人对此是一万个赞同,在其后讲话中极其肉麻地吹捧了一番元老院的伟大英明决策。他们这些人都是在土改中斗倒了原来的地主大户才上台的既得利益者,为了保护自己的斗争果实,自然要紧跟大宋朝廷,唯元老院之命是从。到了晚上,气氛比白天更加热烈。原来镇上为了庆贺,特意备厚礼从南宝请来了电影放映队。这种超越时空的科技和艺术对小镇上的群众形成了极大的震撼,髡人竟然能在一幅白布上幻化出栩栩如生的人物,而且它们还能说能动,简直匪夷所思,元老能驱神驭鬼的传说也就更加深入人心了。开始是两部科普片,教授山区养牛和种稻的方法。引起轰动的是临高电影制片厂的开山之作《映山红》,剧情不要脸地抄袭了电影《闪闪的红星》和《小兵张嘎》,这是为了配合宣传当前的土改形势,因为这种儿童片剧情简单,人物脸谱化,爱憎分明,针对明代文盲土著的宣传教育效果较好——他们也接受不了太复杂的情节。演员来自芳草地和军中宣传队,部分元老也有客串。主角是万州农村少年潘冬子,他的父亲为天地会会员,积极带领村民科学种田,劳动致富。这却引起了阴谋侵吞全村土地的恶霸地主胡汉三嫉恨,施毒计害死了潘父,又逼死了潘母。潘冬子逃离家乡,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伏波军武工队。胡汉三听说村民要给王师带路来土改的消息,策划屠杀村民并袭击武工队。千钧一发之际,潘冬子混入胡家,里应外合,消灭了恶霸地主。全村分了胡家的土地和浮财,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影片在欢歌笑语中结束。电影细致刻画了地主之恶毒,不仅激起了观众的义愤,而且成功地传达了土改运动是群众主动要求、元老院是顺应天心民意的信息。虽然影片的情节、表演在元老看来一塌糊涂,但在只见过说书唱戏的明代土著眼中,这可比20世纪末的中国人看美国大片更震撼。影片的主题曲《映山红》,由柳水心元老演唱,除了把“红军”改为“王师”外,完全与原词曲相同,充分表现了群众盼望元老院解放的迫切心情: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王师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这首大宋风格歌曲唱词简单、节奏明快、感情真挚、旋律优美,放映队走到哪里,就风靡到哪里。当勘察队离开那大时,田间地头、山顶河畔都不时传来歌声。


xq77109 于 2015-8-17 13:21:43 发表了:

同人都要顶


小白之友 于 2015-9-6 01:14:58 发表了:

渐入佳境啊,好文章。


xuelindiao 于 2015-9-6 06:47:38 发表了:

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胡汉三听说村民要给王师带路来土改”,这  王师  土改   胡汉三  太混搭了吧!


plhsj 于 2016-2-28 00:25:16 发表了:

七、满路花琼州自古便是边鄙之地,人才凋零,但在明末却出了海瑞、王弘诲两位名人。王弘诲思想开明,曾把耶稣会传教士、意大利人利玛窦(Matteo Ricci)引见给万历皇帝。王弘诲的儿子王汝龙(又名王保罗)更是被耶稣会成功洗脑,成为中国的最早一批天主教徒。崇祯三年,王汝龙邀请澳门耶稣会派人到海南传教。澳门耶稣会先后派了麦脱司(Beniut de Mathos)和马多禄(Pierre Marquez)到琼州,建立了天主教堂。后来乘着澳洲髡人之便,耶稣会的传教事业进展顺利。不久前,葡萄牙传教士林本笃(Benoit de Mattos)从澳门来接替马多禄,他得到临高那大建立教堂的消息,便亲自前来指导传播福音,前天晚上镇口的欢迎队伍中就有他。林本笃通晓海南话,对宗教虔诚却不迂腐,善于交际。他知道在此地传教必须得到临高政权的支持,很快就和戴道长建立了睦邻友好关系。那大镇政府落成典礼后,天主教堂和新道教的分坛也同时开张大吉了,林神父和戴道长布道的布道,打蘸的打蘸,忙个不停。勘察队辞别戴道长和一众送行人群,跟随那大政府找来的黎区向导,继续南行。一路上民居风格发生了变化,汉人的瓦房草屋逐渐减少,黎人的船形屋、龟形屋逐渐增加。船屋略如传统建筑中的“卷棚”,以竹木藤条建墙,外敷泥土;上面用竹片扎顶,覆以茅草,造型有些像后世农民种菜的塑料大棚。龟形屋结构类似船形屋,只是形状为圆形,远看像只乌龟,是所有黎式民居中较大的一种。据向导介绍说,相传黎人的祖先都是从大陆渡海而来的,后代为纪念先祖,便世代居住船形屋。这种房屋不需砖瓦,却能有效地遮风挡雨,抵抗台风。而龟形屋却是本地的润黎所特有的。向导是位年近五十的精瘦老者,名叫陆均松。他说自己从年少时就和长辈出入黎山,穿村过寨做货郎,对黎母山一带的道路地形非常熟悉,还懂得好几种黎人的方言。本来他已在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了,镇上的干部做了许多工作才将他请出来带路的。午后时分,队伍到了南通村。南通村就是后来的南丰镇,地处堆峨岭、狗革岭二山之间,是黎区的门户,也是黎汉货物交易所和中转站。不过,在元老院的势力覆盖此地之前,这里的交易规模很小,十日一开墟市,现在已经是天天开市了。村子不大,只有一条街,街旁有些摊贩在招徕生意,多是本村和附近村落的农民,也有些黎人挑着草席、草笠、草箩、竹箕、竹筐、竹筛、藤笼、藤篓、藤椅等手工编织品,以及沉香、吉贝、楮皮、花缦之类,远路来此交易,有的午后才刚赶到。勘察队众人发现,黎人的的衣饰很有民族风格,男子都将头发在额前挽一个发髻,状如犀牛角,上身穿无领短袖衣,下身只穿短裩,有的甚至仅以布条遮住身体重点部位。女子都在脸上纹着蓝色的花纹,耳朵上穿着鹿骨饰品,头上插着发梳,上身穿紧身收腰的短衫,下身着粗布绣花筒裙,裙摆长的可到脚踝,短的不及膝盖。他们或者腰上挂着藤篓,或者背上负着藤筐,里面装着干粮、木刀、火石、火绒等物品。元老院在这里也有产业,是润世堂和天地会合办的一个小店面,主营收购草药,兼职坐诊和打探消息等业务。老板也接到了通知,已竭力为勘察队张罗好了饮食和住所。由南通村再向南入山,才算真正进入了黎区。这里更加荒凉,人烟浩渺,一派原始洪荒的气象。只在山水掩映之处,点缀着几座黎人村寨。山中没有像样的道路,队伍在向导带领下,跋山涉水而行。沿途草木繁茂,高大的木棉、子京、铁力木连天接云,珍贵的坡垒、母生、黄花梨成片生长,白颜木、青皮木、黄桐木、紫檀木上附生着麒麟叶、蝴蝶兰、山牵牛、爬树龙,白兰、黄兰、墨兰、虎皮兰遍布溪谷,芸香、枫香、阴香、花木香遮满山坡,含笑、合欢、红豆、紫葳等各种香花绿草令行人心醉神迷。此外,野生的荔枝、龙眼、香蕉、菠萝等水果也经常遇到,忙坏了金玲雪等几位姑娘的小嘴。经过河塘时,能见到成群的野鸭、鹭鸶、灰鹤栖息,坡鹿、黄猄、赤麂饮水;穿过山林时,鹦鹉、鹩哥、山鹧鸪在头上吟唱,鼬獾、毛猬、穿山甲在脚下蜿蜒。原鸡、白鹇、孔雀雉在林间觅食,鼯鼠、豹猫、长臂猿在树上跳跃。橙胸绿鸠、盘尾树鹊、褐翅鸦鹃等海南特有的禽鸟并不惧怕人,猞猁、云豹、黑熊则远远躲开人群。鸟语花香虽然赏心悦目,给行人带来麻烦的事物却也不少。除了讨厌的蚊蝇和可怕的毒蛇,无处不在的水蚂蝗和旱蚂蝗最让人深恶痛绝。趟过溪流时,水蚂蝗会附着在腿上,走在山路上时,树上的旱蚂蝗会落在头上。一时不注意,它们就会吸饱鲜血,身体胀大几十倍,看上去触目惊心。大家每经过河流或是到休息时间,首先就是互相捉蚂蝗,边捉边自嘲说真像一群捉虱子的猴子。蚂蝗叮在身上千万不能直接拽下来,否则蚂蝗吸盘将断入皮内,有时会引起感染。好在众人早有准备,为了防草蛇虫叮咬,都穿着腿脚相连的长筒布袜和高腰靴,扎紧衣袖和裤腿,衣服涂上驱除蚂蝗的硫磺粉、花露水,此外还人手一个粗布盐包,只要在蚂蝗身上一抹,蚂蝗即松口脱落。然后在伤处涂点碘酒,以预防感染。蒜蓉、酒精、醋、辣椒水等也有同样功效。一路上最忙的当属万里煌,他和两名林业部的干部余容、何离负责记录统计一路的动植物种类并尽量采集标本。这个工作原来是由勘探队资深队员白国士负责,他本身就是林业大学毕业的。不过白国士的夫人赵雪眼下正身怀六甲,白国士身为元老,毫无舍小家顾大家、事业为先家庭为后的庸俗想法,坚决要守在家里陪老婆生孩子,最近连日常工作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更别说参加这种长期出差任务了。天地会元老万里煌便自告奋勇承担了这项责任,其实是把这趟出差当作和女友的旅游了。当然,他对野生动植物并不熟悉,在小组中只起象征性的领导作用,具体工作由余容、何离负责。但万元老的忙碌还不止于此。说来话长,作为未来的“生活秘书”人选,在临高的原女仆培训班和后来的女子文理学校里,关于男性元老的八卦永远是最多的。在一众年过三旬、身材走形、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丛中,万里煌这样青春年少又人才出众的“鲜肉”可谓出类拔萃,光彩照人,自然有大批女性粉丝拥趸;去年第一批文理学校报毕业志愿时,有大批女生都愿到农业部工作,当时把吴南海乐得冒泡,要不是照了照镜子,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所致呢。这次为了竞争和万里煌元老一起“黎区十日游”的名额,农业部的小姑娘差点打起来,最后还是业务水平最高、综合能力最强的牛西西、白秋霜两位姑娘脱颖而出。这二位自是心花路放,金玲雪则当然一万个不乐意,她死活要跟来也有一路监督的意图。几位姑娘一路上演的各种宫心计,已成众人辛苦旅途中的一大乐趣。至于万里煌元老面对与女朋友和女粉丝一路同行的麻烦境况,心中作何感想,那就冷暖自知了。众人现在所在的这一带是后世的松涛水库区域,现在则还是一片池沼密布的山间谷地。后世的南渡江,此时有三个名称,上游叫黎母江,中游叫建江,下游才叫南渡江。建江流入这片谷地后,散成了水网纵横的诸多河汊,形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浅滩、沼泽、池塘。勘察队观察到,这里的土地多是烂泥地,无法用犁耙耕耘,黎人因地制宜,采用一种非常原始的“牛踏田”法耕作,又称踏耕法。黎人将几头水牛赶进一块稻田中反复周转,让牛踩踏田泥达到稀烂,然后进行插秧。在大陆上,这种简陋的耕作方式,曾在遥远的河姆渡氏族时代存在过,可见其原始程度。在山坡上的旱田,黎人则采用叫做“砍山栏”的刀耕火种法种植,也同样非常原始。这样的种植方法,产量不问可知,所以黎族人的日常生活都是相当贫寒的。这里的河上都没有桥,过河的人或乘竹木筏,或乘香炉木做的独木舟,甚至只在腰上拴两个葫芦泅渡过去——黎人把用来渡河的葫芦叫做腰舟。有的河流水速湍急,有的河流布满淤泥,弄得众人苦不堪言。从理论上说,毛驴应该也会游泳,但实际上它们很怕下水,有时为了过河,需要众人一起动手将几头倔驴抬下水,它们才会挣扎着向前游。午后,队伍在一条河边休息,金玲雪等几个姑娘倒是精力充沛,捉完蚂蝗便嬉闹着寻找野果吃。旁边有一棵大树,基部板根嶙峋,树上结满大枣似的红色果子,外形很是诱人。树枝很高,几人用木棍够不到,又捡石子向上投,投了半天也没打下一只。牛西西、白秋霜便跑回来拉万里煌,求他想办法弄下几只果子来尝尝。此时陆均松也遛跶到树下。陆向导有吸“淡巴菰”的嗜好——这是万历年间从吕宋等地传入大明的旱烟,并非临高生产的卷烟——为了不影响元老休息,他每次都是离开人群去吞云吐雾。他看到几个姑娘在摘果子,大吃一惊,连忙阻止:“碰不得!碰不得!这棵树碰不得!”见他如此紧张,众人不由好奇起来,询问原因,向导解释说,这种树叫做“见血封喉”,树汁含有剧毒,黎人都用来打猎。中毒后无药可解,就是野猪、花熊,中箭后一盏茶工夫也会毒发身亡,最是凶险不过。大家听了都不由惊疑互视:这种传说中的毒物难道不是小说家的杜撰,竟然是真的嘛?卫生员苏叶也凑过来观察。众人问她:“苏医生,这个见血封喉真有那么厉害吗?”苏叶是位安静腼腆的姑娘,听人叫她医生就脸红了——她只受过短期培训,自己感觉远远达不到医生标准。她仔细想了想才谨慎地回答:“我听时院长讲过这种毒药,但是记不清了。见血封喉又叫箭毒木,毒液中含有强心苷和黄酮等成分,进入血液后会导致急性肌肉麻痹,最快十余分钟就会窒息而亡。解药嘛,据说中毒后若能立即皮下注射一点叫甲基硫酸什么的药就能解毒,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方法,因为毒性发作太快,一般都是来不及医治就死了,可以说确实是无可救药。”众人吓了一大跳,连休息的兴致都没了,赶紧继续赶路,离这棵树越远越好。整整一天,勘察队不停地穿溪过涧,有时一条河流要来回趟过三四次。到傍晚时,队伍只走了大概十里路,却都累得要虚脱了。日落之前,终于赶到了当天预定的住宿地点——乾龙寨。


xuelindiao 于 2016-2-28 07:21:42 发表了:

赞美,历时半年的一更!另外,要攻略两广了,不去秘密勘探一下十万大山、云开大山、大瑶山、云雾山,怎么为后来的工业提供有色金属和原料


plhsj 于 2016-2-29 23:48:03 发表了:

八、八音谐乾龙是个黎汉杂居的村寨,座落在龙头岭脚下,一条小河从村前流过,河畔有个方圆上千亩的小湖泊。村子枕山际水,本是个风水极佳之处,可是村民却非常贫困,因为这里土地有很多石灰地,非常贫瘠。

元老院的光芒也照耀到了这个山村。这里有一个天地会主办的养殖场,利用湖泊中的水草、鱼虾大量饲养鸭鹅。

这是万里煌下令创办的,但他这还是第一次亲自来查看。曾在耽罗岛工作过的万元老,经历过小冰河时代的凛冬,深知将来的北方攻略中,最大的敌人不是大明官军和满清旗兵,而是严酷的气候。北方御寒的棉衣,最大的缺点是一被雨雪浸透,就因板结而失去保暖作用。相对棉花、羊毛、蚕丝,鸭绒的保暖效果最好,而且不怕水浸。此外,在缺乏食品保存技术的明代,腌制的鸭蛋也可以作为军队和野外工作队的一种储备食品。在耽罗时,他就打过鸭绒的主意,限于当地的家鸭品种太差,未能成功。回到临高后,他就利用天地会的便利,找了些自然条件适宜的地区建立鸭鹅养殖场,乾龙养殖场是规模最大的一个。主要养殖的是原时空带来的优良品种:世界最优良的肉鸭北京鸭,长羽快、羽毛多的美国枫叶鸭,水旱皆宜、适应性强的海格鸭,觅食能力强、利于放牧的高邮鸭等。经过一番努力,现在肉、蛋已经开始稳定收获,很快成为临高食品厂一大重要原料基地。万里煌计划下一步建立一个羽绒加工厂,从大处说有利于元老院北方攻略大业,从小处讲也有助于当地村民脱贫致富。

大部分乾龙村民都是天地会养殖场的员工,当然也是元老院的下属,自然将元老一行待为上宾。

饭桌上,天地会负责干部向元老汇报了养殖场工作情况,说到不利因素时,负责人说:“这几个月来,附近山上的狐狸、黄鼬几乎被我们杀绝了,已经造不成大的损失。倒是最近几天,村子周围常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出没,或许是听说我们的鸭子开始产蛋了,想来湖边偷鸭蛋。我们已经加强了巡逻和戒备,但还没抓到过贼人。”

众人纷纷嘲笑这些贼人也太没出息。杜雯指示道:“如果那些人是附近村里穷人,确实衣食不继,就舍给他们些鸭蛋鸭肉也无妨。只要品行过得去,也可以招收他们来这里做工嘛。但是偷盗这种事是做不得的,你们还是要加强巡视。”负责人点头应诺。

饭后,万里煌等将带来的养殖书籍和预防禽病的药品交给天地会,一夜无话。

黎明时下起了大雨,一直下到午后才住,队伍只得多停留一天。

雨后,看过湖边的鸭场,万里煌等年轻人乘船到湖中采摘菱角,玩到晚饭时分才回来。

次日一早,在向导建议下,勘察队将影响行军的毛驴留在了村里,将行李分开背了上路。

没有了毛驴的羁绊,大家便弄了几只大竹筏,沿着水流慢慢上溯,比昨日轻松许多。近中午时,已经穿过了松涛谷地,水流逐渐变急,河道忽深忽浅,开始进入南渡江的上游——黎母江。在黎母江的支流南叉河口,水面浅不没胫,河中礁石嶙峋,竹筏过于笨重,无法通行。众人弃了筏子,登岸步行,取路向西。

山坡上不时见到放牛的牧童,口弓、竹哨呼应相闻。黎人以牛多为富,水牛是他们的重要家产。

经过一个小村庄时,村口的黎人远远见到这群人提刀带枪,连忙关闭寨门防守。队伍见状便不作停留,绕村而过。

正行走间,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众人四顾寻找来源,发现原来在村边的田地里有棵很高的龙血树,枝头横吊着一根木棒,并在旁边用一根绳索系着两根劈开的竹子,长长的绳索另一头通到村内一间船屋中。人在屋内拉动绳索,两根竹子和木棒相碰,便发出响亮的声音。独孤求婚见状,联想起了电影《地道战》,猜测说这难道是报警用的?陆向导告诉他,此物黎人称做叮咚,并非报警器,只是用来吓走田中鸟雀的装置而已。

过了村子约半里路,水声汩汩,南叉河又横在面前。杜雯将队伍聚在一起,商议渡河方法。有人提议砍竹竿扎筏子,有人建议去前面找船,有人则说干脆不用过河了,直接沿北岸向西得了。

这时从下游驶上来一只舴艋小舟,舟中一条壮汉,头戴尖顶竹笠,身穿一条短裩,手持一支竹篙,脚旁一只鱼篓。那小舟在急流中逆水而行,却驶得又快又稳,这汉子操舟技术显然相当娴熟。

众人大声呼叫那船夫:“喂!那使船的,请靠岸过来,送我们过河去,必有重谢!”

那汉子将竹篙在船头一插,小舟停在中流。他掀起头上竹笠,仔细打量众人。大家见此人额头上老大一搭乌黑胎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他把竹笠子掀在脊梁上,高声喝到:“在下这船小舱破,载不得众位贵客,各位自己游过去好了!”说毕竹篙一点,长笑一声,竟自去了。

独孤求婚怒骂:“这厮如此无礼!可恶!拿枪来,待我赏他一粒花生米,叫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众人劝道:“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看他那相貌,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必理睬他。”独孤求婚这才气咻咻作罢。向导说:“诸位无需烦恼,延着这南叉河向上游走,不到五里,有个村寨叫牙叉寨。寨中头人与我相交甚好,我等可以去那里歇脚,然后乘寨中船只过河,岂不方便?”

众人应了,于是按照惯例,队伍继续分作三组行动:独孤求婚、方敬涵、陆向导、警卫班长及两名战士为前锋,班副带三名战士为后卫,其余众人走在中间。各组间隔约百十米,前后呼应而行。

这一带人迹不闻,林木繁茂,道路几不可辨。此时还是雨季,热带地区植物生长得快,不常行走的道路很快就会被各种植物所淹没。独孤求婚手舞一柄“十八剁”丛林砍刀,当先开路。这种刀最初是美军在越南战场上,为适应雨林环境需要,根据中南美印第安人的大砍刀(Machete)刀型,结合部队装备丛林刀要求改造的一款简洁实用的丛林刀具,便于在深山密林里开山辟路。全长59公分(18英寸),故称“十八剁”,材质为1095高碳钢。刀套上的V型磨刀槽能使刀子在抽出的同时,顺便将刀刃磨得较为锋利。此刀由于其出色的实用性,深受野外活动者推崇,当初穿越时,也作为战略物资采购了一批。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一条小径出现在脚下,斗折蛇行,忽隐忽现。循路向前,小路逐渐变宽,人类活动的迹象开始多起来。

独孤求婚正停下来擦汗,忽然前面走来两名黎女。前面的约十几岁,边走边回头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后面一位双十年华,体态轻盈,眼波流动,相貌极美,脸上几条淡淡的纹面,不仅无损其美,反而更增一份别样的魅力。

独孤求婚不由得眼光发亮,清清嗓子,正想打个招呼,那两位女子也发现了他们,却吓得尖叫两声,转身飞逃,背上的藤篓掉落也不敢回头捡。

独孤求婚还在莫名其妙,赶上来的方敬涵端详他一下,不由大笑:“你看你这副土匪相,把位美人生生吓跑了……”。

独孤求婚本就胖大威猛,现在几天没刮胡子,一身丛林迷彩服又被树枝挂得满身破洞,手里拎着大刀,完全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低头看看自己,也不禁失笑:“老子的光辉形象这回算是毁了……”

前行不远,果然一个黎寨出现在眼前。此刻正有数十名身着盛装的黎人手持刀枪棍棒,涌出寨门。当先一个老者,精神矍铄,昂然而立。陆向导老远就认出,这正是自己的老友——牙叉寨的黄奥雅,连忙迎上去一番寒暄解释,这才消除了误会。

牙叉寨是个很大的黎族聚居点,就是后来的白沙黎族自治县县城前身。黄奥雅非常热情地请勘察队进寨饮宴,原来今天正值他的小儿子结婚之喜,有山外的贵客远道而来,自是殷勤相待。

黎族婚姻独具特色,各支系风俗大同小异。男女在十五、六岁时就离开自家房子,住到“布隆闺”——村边的小茅屋里去,以便谈情说爱。结婚时,仪式分为接娘、迎亲、饮福酒、送娘等四个程序。结婚首日,由男方派出二男二女将新娘接到新郎寨中,本村乡邻同出相迎。次日,双方亲友携带礼物如猪、羊、米、酒、布匹等赶来贺喜,新郎家大设宴席招待众宾客。

今天正是黄奥雅待客的日子。勘察队的计划里可没料到喝喜酒的情况,只好将随身带的一些食盐、罐头和临高产的小工艺品当作贺礼,黄奥雅大喜过望,高兴地收下了。

黄奥雅将诸位元老等贵客让到上座。宴席设平地式长排席,席位分宾主两排,男方众亲坐一排为主位,女方众亲以及各村寨客坐对面一排为宾位。宴席中央放着一坛酒,酒坛上插一对竹吸管,酒坛旁边放着相对的一对圆藤凳子。一只是“正座”即主位,一只是“陪座”即客位。黎族生计不易,菜肴多为素菜,有鸡有酒就算丰盛了。

饮福酒开始时,新郎和新娘相对坐“正座”,两亲家母坐“陪座”。当一对新人相对低头用吸管吸酒时,两个亲家母坐上“正座”为他们祝福,讲吉庆话。然后,众宾客轮流坐上“正座”和“陪座”饮福酒。

席间,饮酒对歌,八音锣鼓,吹奏乐曲。黎族的传统乐器也颇有特色,主要有独木鼓、叮咚木、口弓、唎咧、哔哒、口拜、鼻箫、洞勺等八大件,与大陆上的乐器大为不同,令勘察队员很感新奇,看得津津有味。

婚宴至晚方散。饭后,方敬涵直喊腰疼,苏叶给他看了一下,并无大碍,只是有点肌肉拉伤,给他贴了一副通络祛痛膏药。这一幕正被一旁的黄奥雅看到,他也有腰腿疼痛的老毛病,于是恳求也给他治一治。苏叶发现他所患是风湿病,很难根治,不是一两剂药能好的,只好给他贴了副麝香止痛膏药,又给他两粒阿司匹林吃。

阿司匹林镇痛效果不错,黄奥雅很快就感觉疼痛减轻,连呼神医。这下可不得了了,工夫不大,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跑来求药。黎人不懂医术,生了病只能请“道公”、“娘母”来祭祀一下,头疼脑热、跌打损伤往往就会拖成不治之症。

苏叶忙得晕头转向,尽管有众人帮忙,还是直到夜深才把村民们打发完。

寨中来了神医的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一早,苏叶等人还没起床,前来求药看病的人就在门口等着了。到了午后,更有其它黎寨的人翻山越岭赶来求医。薄沙峒的峒长甚至携带重礼列队而来,原来他唯一的孙子患了严重的鹅口疮——这在后世只是个小病,但现在却是绝症。勘察队带的药品很快就用光了,最后只好拿水果糖作为安慰剂发了一通。

方敬涵咂嘴道:“我搞了两年民族工作,效果还不如这两天立竿见影,看他们这么感恩戴德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了。”

杜雯的政治宣传不失时机地展开:“你那种团结只是喊喊口号,或者恩赐点东西,完全是封建统治阶级高高在上的那一套,根本没有感情交流。只有深入黎区,了解群众的疾苦,关心群众的生活,才能得到他们的真心拥护嘛。”

方元老对杜雯这种左派说辞丝毫没有兴趣,讥讽道:“装什么装?你杜部长不也是元老之一?别忘了你跟我一样是统治阶层。再说了,我刚才那句话只是谦虚,要不是我这两年民族团结措施得力,黎族民众岂会对我们这么友好?”一边说一边掩耳疾走,不想再听杜雯碎碎念。

杜雯对着他的背影鄙视地唾道:“呸,小资产阶级!”


xuelindiao 于 2016-3-17 07:30:06 发表了:

这么好的同人,顶!

顺便,请允许我将该同人全文收录进临高启明WIKI( lgqm.huiji.wiki )。如有不妥,请予赐复意见,临高启明WIKI将按您的要求修改或删除相关词条。


plhsj 于 2016-3-27 17:17:49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plhsj 于 2016-3-27 17:19 编辑 我发到起点去了,欢迎捧场!《风云初记》-风马云旗 著-同人-起点中文网http://www.qidian.com/Book/1001696248.aspx九、剑气近两天后,队伍终于辞别了盛情挽留的牙叉寨群众,再次踏上征途。上百名黎人感念他们赠药治病的厚恩,足足送过了两座山头才依依惜别。黄奥雅派寨中一个叫黄芝的子弟给他们带路。黄芝年龄三十左右,身手矫健,体格精悍,是寨中最出色的猎人,熟悉村寨周围的山水路径。黄芝带队伍一路前行,逐渐进入了雅加大岭山区,这里更加荒蛮,村寨寥落,人迹罕见,很多地方都是亘古无人行的原始丛林,草木之中依稀有些道路,甚至不像是人类开辟,而更像是鸟兽行走生成的。很多奇花异草和名贵树木常常成片出现,有的甚至布满了整面山坡。众人收缩队形,轮流挥刀开路。行进间既要驱赶蚊虫,又要防范野兽,到午后时分,只走了约摸十几里。队伍在一座背阴的山崖下休息时,负责殿后的警卫员过来报告,说从过上一个山坡时,后面就有两个黎人远远跟着,我们走他们也走,我们停他们也停,有些古怪,请示首长如何处理。独孤求婚一听就跳起来:“哪里来的毛贼,居然敢打大爷的主意?”把手中砍刀一轮,“走,去会会这俩胆大包天的东西!”杜雯连忙制止住他:“独孤,先别莽撞!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别一上来就喊打喊杀,先问清楚情况再说。”方敬涵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别大惊小怪的,或许是牙叉寨的群众来送咱呢,又或许就是普通路人呢。这么凶神恶煞地过去,还不把人吓跑了?黎人都胆小,前天在路上你就吓过一个小姑娘,你忘了?”随即又自己脑补道:“山里有野兽,可能是这俩人觉得跟咱们一起走比较安全,但是又胆小不敢靠近,可能就这么简单,哪那么多强盗山贼啊?不早就剿干净了吗?”米丽从刚才就在思索这件事,这时也发表意见:“不管来人是好意歹意,迎面去抓他们都会把人吓跑。我看不如以逸待劳,大部队继续向前走,留下几人埋伏在路旁,待那俩人经过时出其不意,围而擒之,再行审问。”众人皆称妙计,于是加意大造声势,鼓噪前行,独孤求婚则带几名战士及熟悉黎语的向导藏在路旁草中准备伏击。随着行军声远去,不过半根烟工夫,只见两个赤发露体的黎人蹑踪而来,他们裸体跣足,只在下体围着一块破布条,身背猎弓,手提竹矛,身上纹有花纹,这身打扮都与本地的润黎有很大区别,看上去感觉更加野蛮蒙昧,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岐人。古代“黎岐”并称,岐人其实是黎人的一支,是相对于侾黎、润黎更加古老的海南土著,他们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性情比较野蛮原始,自古不服王化,与外界很少来往,被官府称为“生黎”。独孤求婚轻轻把左掌竖起来,正准备发出“上!”的信号,突然从队伍前进的方向传来凶猛的狗吠声,随即惊呼声、喊叫声乱成一片,紧接着“啪啪啪!”几声枪响。独孤正在愣怔,那两个黎人却反应灵敏,倏地转身钻入草丛内,三晃两晃,踪迹不见!当下独孤求婚顾不得追击黎人,连忙带战士们支援大部队。赶上来一看,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原来队伍大张旗鼓地行进,惊得鸟兽四散。不想黄芝带的猎狗却一阵狂叫,随着叫声,一头野猪窜了出来,它通体乌黑,巨齿獠牙,横冲直撞,见人就咬,吓得众人纷纷躲避,小姑娘们惊声尖叫。金铃雪一头躲进万里煌怀中瑟瑟发抖;余容、何离二人首当其冲,都被撞翻在地;杜雯一把将苏叶推开,自己却被野猪咬了一口——幸好咬得是背包,人未受伤;方敬涵逃跑中慌不择路,掉进泥坑里挣扎不起,狂唤救命;队伍顿时乱作一团。关键时刻还是警卫战士反应快,班长牛大力见野猪正向他妹妹牛西西冲去,怒吼着奋力一扑,生生将这畜牲扑倒。战士们一起围过来,有踩猪头的,有按猪腿的,其他的持刺刀猛捅。那野猪是头公猪,身中数刀未死,反而更加凶悍,拼死作困兽之斗,几个人都制不住它,眼看就要挣脱。说时迟那时快,镇定下来的米丽手持左轮手枪抢步上前,抵着它的脑袋连开三枪,野猪这才彻底了账。独孤求婚等人赶到时,惊魂甫定的众人正在检点损失,万幸无人受重伤,只是何离碎了眼睛,杜雯破了背包,方敬涵沾了一身污泥而已。听说俩黎人已逃走,众人急着赶路,也就无暇顾及了。牛大力忙不迭跑到杜雯面前深刻检讨,因为他们警卫失职,以致让元老受惊,实在罪莫大焉,请求首长处分。杜雯安慰他几句,说他刚才与野猪贴身搏斗,表现很好,功过相抵,不予追究,只是接下来行军要提高警惕性。牛大力等人喏喏而退。这头野生公知的肉十分臊臭,众人一闻就打消了品尝的兴趣。割了一块喂猎狗,连狗都不吃,只好弃之于地,继续前进。不久,队伍在一条小河边休息。方敬涵看着刚脱下的满是秽臭污泥的衣裤直皱眉,抬头看有个姑娘正在河边洗毛巾,上前支使道:“小鬼,顺便帮我把衣服也洗洗吧。”这位笑语嫣然的泽兰姑娘是杜雯的得力助手。她也是原女仆培训班的学员,因为来临高较晚加之姿色稍逊,没有被男元老相中,毕业即失业,后来被调济到杜雯的部门打杂。可能爱笑的女生运气都不会太差,泽兰在工作中表现突出,很快就被杜雯慧眼识才,大力提拔起来。杜雯发现泽兰有好几个难得的优点,一是待人接物成熟周到,亲和力强;二是思虑周详,工作尽心;三是记忆力强,尤其对统计数字敏感,有过目不忘之能;特别是最后这一点使她很快成为杜雯的头号工作秘书。泽兰自是应承,方敬涵也真不客气,还对杜雯道:“杜部长,你手下的姑娘们都这么精明强干,干活麻利,还会办事,真是不赖,能不能给我部门支援几个?”杜雯嗤之以鼻:“想得美!”。在五百元老中,杜雯的确本人资质并不出众,但她从登陆之初就一直大力操办农民讲习所,后来又主持干部培训班,近水楼台先得月,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各部门的中层归化民干部也有不少她的故旧。虽然在元老院中杜雯是个另类,但与某些喜欢坐而论道、热衷上层斗争的元老们不同,扎扎实实走基层路线的杜雯在很多归化民干部中威信极高,有的归化民几乎认为“元老院是唯一的主宰,杜雯是元老院的使者”。也许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马千瞩才把杜雯引为心腹,而方敬涵这种酱油就看不到这些了。此刻方敬涵对着河畔洗衣服的俏丽背影,手捻下巴正想入非非。忽见泽兰惊叫一声,扭头就跑,众人以为又是野兽来袭,立刻拉开躲藏的架势,警卫们摆开战斗阵型。警卫班副班长胡大海反应最快,三两步就飞奔过去:“什么?在哪?”泽兰声音打颤:“蛇!”胡大海和两名警卫谨慎上前查看,果然见一条黑褐色间有黄白斑纹、足有儿臂粗、五米多长、俗称“饭铲头”的巨大眼镜蛇游入草丛,逃走了。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互相嘲笑彼此过于紧张,胜春、牛西西等姑娘们围过去安慰泽兰,气氛一派安定团结。看看表,休息得差不多了,杜雯一挥手:“4点了,走吧,早点找到宿营的地方。”方敬涵忽然感到好像哪里不对,瞧瞧自己身上的背心短裤:“等等,我的衣服呢?我可就这一身衣服。”“啊?”泽兰跑回河边一看,方敬涵的衣裤早就被水流冲走,不知去向了。她刚才真是被突然出现的大蛇吓懵了,竟然出现了这种失误。方敬涵骂道:“废物,怎么说你好?还能干点什么?”杜雯不爱听了:“方敬涵你嘴里干净点!我的秘书是给你洗衣服的?好意帮你,不感谢还敢骂人,什么素质?”方敬涵不想与妇道人家斗嘴,嘟囔着走开:“好好,算我自找倒霉!我还要承您的情。”幸好诸人中有多备了衣裤的,借给他一身,这才避免了裸身行军的狼狈。又穿过一片密林,太阳渐渐西斜。前锋组的独孤求婚对陆均松说:“老陆,问问那猎人,前面有宿营过夜的地方没有?”后者与猎人问答一番,回禀独孤求婚:“穿过前面这座山崖,再上一个山坡就有人家,可以借宿。”独孤求婚抬眼看前方的山崖,只见左边是十几米高的陡坡,右边是直立的峭壁,中间山腰上一条羊肠小路,宽处不过丈余,窄处仅可容身,好险的路!他等后面的人都赶上来,郑重地说:“前面的路不好走,有些危险,大家一定要集中精神,提高警惕,一个跟一个,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众人答应,又互相检查了一遍行李背包是否牢靠,这才小心翼翼地登上山路。走了大约两三百米,右边的山崖凹了进去,山路宽了一些,大家紧张的心情这才舒缓一些。突然间,前面的猎狗又狂叫起来!


plhsj 于 2016-3-27 17:21:08 发表了:

十、斗百草勘察队正在斗折蛇行的山路上行进,眼看就要穿出山崖了,前方突然传来猎狗一阵狂吠,随即有人呼痛之声,接着猎狗的叫声戛然而止,一阵嘈杂之中,又有个儋州口音的人大喝:“先别动手,听老子命令!”。勘察队众人突然遭遇敌人,更是一片紧张慌乱。黎人向导痛呼一声“大嗷”就要冲过去,独孤求婚一把拽住他:“等等,先摸清情况再说!”;最前面的两名警卫员马通、牛至立刻戒备着向前查看;杜雯摆手安抚队伍情绪:“镇静,大家不要自乱阵脚!”;方敬涵嚷嚷着“往后撤,快撤!”,扒拉开别人往后挤;金玲雪等几位姑娘都本能地凑到万里煌身边寻求保护;米丽环顾一下地形后喊道:“大伙快冲出去,这里是个死地,不要坐以待毙!”猛然间头顶悬崖上有人喊号子发力,轰然巨响声中,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堪堪落在众人身后十余米处,吓得众人发一声喊,一拥冲向山路出口。只听得背后噼里啪啦不绝,大大小小的石块如雨般落下,幸喜大家反应快,没有被砸到。转过一个山壁,前面就是开阔地了。还未及庆幸,一阵参差不齐的排枪声蓦然响起,马通、牛至首当其冲,猝不及防,身中数枪,倒地而亡。马通、牛至都是最早加入伏波军的老战士,几乎参加过元老院发起的每一场战役,总是冲杀在前,勇敢无畏。自担任警卫员以来一向兢兢业业、忠诚可靠。马通是百图村人,家里有娇妻幼子,本来明年就能退役了;牛至家中已经给他定下一门好亲事,他打算从石碌回去后就休假结婚。不料今天战斗刚开始,冲在最前面的他们就壮烈牺牲了。随着一阵欢呼,数十名贼人一拥而起,将路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双方弓弩枪铳齐发,乒乒乓乓打了起来。山口杂树丛生,乱石林立,几番对射,双方几乎都没有伤亡。杜雯本想仗着火器犀利一举突围,却发现贼阵中也有十余名火枪手,于是不敢轻易浪费弹药。贼人一方的火枪是前装燧发枪,射速慢,射程短,命中率低,但依然是热兵器,威慑力比弓箭大多了。正对峙间,贼阵后簇拥出两个头目模样的贼人,独孤求婚一看差点乐了:原来那左边的头目身穿绿袍,左眼是瞎的;右边的头目身穿红袍,右眼是瞎的,偏二人又长相奇丑,怎么看怎么滑稽。只见绿袍头目冲勘察队指指点点,好像对贼众解说情况。群贼一个个骂骂咧咧,舞刀弄枪,跃跃欲试。这时太阳西斜,阳光正照向前方的贼阵,黎人黄芝突然看到自己的猎狗“大嗷”躺在阵前,像是被打死了。他对这条狗情如兄弟,此时也不顾正在打仗,昏头昏脑地冲出去救狗。独孤求婚不能看着他送死,连忙追上去拽他。忽听对面红袍头目大喝道:“唐家三少何在?你们兄弟不是说能降龙伏虎,神通广大吗?去,把髡贼脑袋取来!”只见三个悍贼应声跳出,齐吼一声,各操兵器向独孤求婚杀来。头目在后面喊:“几个娘们儿可要活的!”众贼哄然一片淫笑。独孤求婚怒不可遏,提起砍刀上前迎战。他本就是个争强好胜之人,却因一时失策,犯了错误,被下放到天地会积肥种菜,装了好几年孙子,本就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现在见贼人如此猖狂,不由怒气冲霄,要大杀一场,以泄胸中块垒。那唐家三少猛扑过来。当先一个毛脸尖嘴的精瘦汉子,挥一根镔铁棍,跳跃而至,叫道“髡贼休走,吃俺一棒!”,搂头盖顶一个“力劈华山”,却被独孤求婚错步拧腰避过,手起一刀劈死在地。随后一个肥头大耳的黑胖壮汉大怒,舞一柄九凤镋,使一招“横扫千军”,独孤求婚后退一步躲过,顺势将镋身用力一拨,胖贼收势不住,惨叫一声径直跌入山涧下,显然是死多活少了。最后面是个半青半黑晦气脸的贼人,持一条月牙铲,迎面一招“铁牛耕地”,来铲独孤求婚。好个独孤元老,竟然不退反进,一刀格开月牙铲,欺身上前,奋神威飞起一脚,正踢在贼人脐下三寸。贼人吃痛,不由得抛了兵器双手捂档,独孤求婚趁机补上一刀,砍断脖颈,登时了账。贼众见独孤求婚足不旋踵,转瞬之间连杀三将,无不惊骇。独孤元老豪情难抑,纵声长笑,暴喝道:“我乃独孤求婚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声若巨雷。贼人闻之,面面相觑,尽皆股栗,竟无一人敢上前。独孤求婚又喝道:“独孤求婚在此!谁敢来决死战?”正在耀武扬威,突然一箭飞来,正中膝盖,扑通摔倒,抱着腿爬不起来。胡大海和几名警卫战士赶紧把独孤求婚拖回来,这时贼阵中红袍头目指挥一波贼人趁机冲杀过来,勘察队一方火枪齐射,打死打伤贼人十余个,余下的敌人不得不撤退回去。卫生员苏叶手法娴熟地帮独孤求婚处理好了箭伤。独孤求婚忍着疼说:“我以后再也不装逼了……诸位,这么耗下去可不行,贼人数目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后面没准还有更多,咱们的子弹可是打一发少一发,等到弹尽粮绝只有死路一条,得赶紧突围。”杜雯和米丽等人分析情况认为,后路已经被巨石堵死,左边陡坡下是急流深涧,右边是悬崖峭壁,若不能迅速突围,只有等死。已方总共只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即使加上几位元老的手枪,火力密度也嫌弱,又有伤员和妇女,正面突围没有把握。商量一番后,决定把几条登山绳连在一起,准备沿左侧的陡坡下到谷底,相机转进。这时站在高处瞭望的方敬涵喊道:“又一波敌人正在逼近!”这一波贼人借着草木山石掩护,弯腰潜行,被警卫队的手雷炸死七八个,又退了回去。杜雯皱眉道:“这好像不是一般的土匪,第一次被打死那么多,还敢再冲第二次,战斗意志不符合乌合之众的特点呀。”米丽问:“刚才那些山贼冲锋的时候,喊的口号你们听清了吗?”“好像是为父报仇、为母雪耻之类的。”“对!”米丽分析:“这些冒死冲击的山贼肯定是和我们有血海深仇的,所以担任敢死队,这种不怕死的贼人应该不会太多,现在死了二十多个,未必还能发动第三次进攻了。”众人心下稍安,却又见敌方那绿袍的头目装腔作势地拉长声音叫道:“请出铁甲将军!”还以为这“铁甲将军”是某个悍匪,却见贼人抬出了两张八仙桌,盖上三四床棉被,被间都敷一层土,然后又向被上浇水,忙个不停。归化民们看得莫名其妙,几位元老却立刻恍然:这“铁甲将军”不是抗日战争时期,游击队用来挡鬼子子弹的“土坦克”吗?这东西虽然不能完全挡住子弹,但能有效地降低受伤力,更大的作用是可以用来鼓舞士气。可为什么对面这群四百年前的山贼却堂而皇之地使了出来?还有,他们那十杆燧发枪又是从哪来的?难道对面有穿越者帮忙?还是我们的人中间出现了叛徒?元老们正在低声交流着彼此的惊疑和猜测,杜雯的机要秘书泽兰惊呼一声:“对了,是他!”。她刚才一直觉得着那头目有点眼熟,听到他夸张的叫声后登时想起来了:“首长,这个人叫逼胡建,一营直属宣传队的副队长。”边想边补充道:“他原来是郑芝龙船队抓的奴工,在中左所被我们解救后参加了伏波军。自称祖上是春秋时逼阳国君,名门之后,经常抱怨怀才不遇……”米丽盯着她的眼睛说:“你……倒是很有心嘛。”泽兰好像有点尴尬,低下头笑了笑:“是……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太丑,所以见过的人都会留下深刻印象。”米丽回头瞧瞧杜雯,意味深长地说:“杜部长,您这位秘书,可真不简单哪。”杜雯心不在焉,随口答应:“那是,小兰可是有名的人肉计算机,过目不忘。”招呼警卫班长:“牛班长,那边那个头目,是伏波军的叛徒,我们的情况他肯定都了解,这对我们十分危险,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个祸害,你们想想办法。”牛大力一拍胸脯:“没问题!”唤过一名战士:“长生,给我把那个瞎子毙喽!”石长生身量不高,一脸精悍,尤其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是军中有名的神枪手。他从背上取下一个长条油布包裹,打开油布,是个牛皮包,打开牛皮,是个棉布包,打开棉布,是个夹絮缎包,打开缎包,是一支泛着蓝光、后装线膛、配瞄准镜、代号“宋-4”的仿M1903式试验型狙击步枪,这是伏波军全军射击比赛单项冠军的奖品,由林深河、李一挝元老动用管控物资亲手打造,整个军中不超过二十支,一向被石长生爱逾性命。忽听方敬涵再次报警:“一大波敌人冲过来了,前面抬着桌子门板,可能是最后一波!”石长生不慌不忙地将枪检查一下,摆好架势,子弹上膛,屏息凝神,对准目标,轻扣扳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只见对面那个穿红袍的头目正在呼喊指挥,突然一头栽倒,当场毙命。众喽啰没想到对方的火枪竟然能打这么远,顿时乱了阵脚。泽兰叫道:“哎呀,打错了,不是那个,是那个穿绿衣服的。”石长生一脸懊恼:“又看错了!”原来这位神枪手竟然色弱,在光照不足时便很难分辨红色和绿色。此时逼胡建已经躲了起来,失去了再次狙杀的机会。此时顾不上这些了,趁着贼人混乱,大家赶紧向涧底转移。女队员优先,接着是独孤求婚等元老、向导、抱着死狗的猎人、殿后的警卫队,都顺着绳子向下爬去。当牛大力最后一个飞身滑下时,敌人已经重新整顿了阵形,在一个头目的指挥下冲了过来。这个头目顶梁门上一搭青记,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此人正是几天前在南叉河边拒绝载他们过河的那个艄公,原来勘察队早就被盯上了!


xuelindiao 于 2016-3-27 19:20:50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xuelindiao 于 2016-3-27 19:22 编辑

情节越来越吸引人了。


xuelindiao 于 2016-4-17 13:36:44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xuelindiao 于 2016-4-17 18:29 编辑

楼主,金玲雪的父亲的尸骨 曾在时部长的同人中出场。

$&临高同人$&$&跪球出场$&精神卫生事业的开端https://bbs.northdy.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27549

“首长,我看这具尸体的头上好像缠着烂掉的绷带,绷带下的头骨有骨折的痕迹,不会是医院早年埋掉的死亡病人吧?”一个有些年资的土著医护,胆子颇大,自从尸骨从坑中起出后,一直戴着口罩,手里拿着根树枝拨弄着尸体,蹲在边上研究。刚刚,他站起来,向邓铂鋆报告自己的发现。

邓铂鋆正在借这个话茬对澳宋国的医学进行天马行空的介绍,听闻这里的声音,时枭仁走了过来。看见坑边挖出来的腐尸,时枭仁的脸色刷的就变成了猪肝色。


plhsj 于 2016-4-28 23:12:22 发表了:

xuelindiao 发表于 2016-4-17 13:36

楼主,金玲雪的父亲的尸骨 曾在时部长的同人中出场。

$&临高同人$&$&跪球出场$&精神卫生事业的开端

我去!这也太惨了吧,好歹是一元老啊。不过,临高的正文有600多万字,同人文字数就有300多万,好多同人我都没看过……

话说这么大数量的同人,在小说界里也是独一份了吧。


plhsj 于 2016-6-11 02:43:47 发表了:

十一、悲哉行  逼胡建扶着石壁勉强站起身来,极力让两腿停止哆嗦,脸上努力做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待发现周围的喽啰们一片张惶失措,根本没人注意他,暗暗松了口气。

  却听背后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逼瞎子,你先前怎么没说髡贼的火铳能打这么远!这不是成心让儿郎们送命吗?你抬那两张破桌子,乔张做致的,真能挡下髡贼的铳子?”

  逼胡建回头一看,说话者狼背蜂腰,面门上一块黑记,认得是五龙山匪帮的头领之一“过江龙”,知道此人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忙赔笑道:“二龙头容禀,髡贼的火枪是靠火药激发,我这个铁甲将军是以水土相应合,正可克火,又以木为底,以金为名,足以抵挡火枪。”

  “足以抵挡?那这位胡当家的怎么死的?”过江龙拿下巴指指地上的尸首,半是不信,半是幸灾乐祸。

  “胡当家的实是意外之灾,也是他命中有此一劫。唉,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没错,刚刚被一枪暴头的贼酋,正是临高人民的老朋友胡烂眼。罗茂山犯罪团伙被伏波军剿灭时,只有他和苟二单身逃脱。这几年一直在海南的崇山峻岭之间流窜,逐渐收罗了一撮和伏波军有血海深仇、在山区逃亡的反动分子余孽,这伙人日夜策划着复仇,只苦于势单力薄。此时永安庄的柴进派人来联络,共谋灭髡大业,双方一拍即合。这次行动,胡、苟二人兵分两路,胡烂眼带了一半手下作为先锋敢死队,伙同海南硕果仅存的大型犯罪组织——五龙山匪帮,令叛徒逼胡建带路,伏击元老院勘探队,苟二会合另一路人马接应。他认为已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击必中,定能全歼髡贼,不料初一交战就被击毙当场,壮志未酬,徒唤奈何。

  逼胡建急于立功,当下也不管胡烂眼的尸体,对过江龙献计:“髡贼一见在下的铁甲将军出现,便立刻开始向崖下逃跑了,我们应趁其胆丧,急击勿纵!”

  勘探队刚下到涧底,贼人便紧跟着追了下来。这里林密草深,光线昏暗,于是有人慌不择路,有人掉队了,有人失散了。

  金铃雪、白秋霜、牛西西等几位姑娘紧跟着万里煌,四个年轻人在密林中也辨不出方向,只顾闷头猛跑。突然一队喽啰出现在眼前,只得掉头往回跑。逐渐听到周围的贼人呼喊声、喝斥声越来越多,知道跑错了路,闯到贼阵里了。万里煌不敢再乱走了,看看周围,拉着几位姑娘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屏息静气,心里把知道的神灵祈祷了个遍,但求敌人不往这走。

  可惜天不遂人愿,刚藏好就看见一队喽啰举着火把,直奔这边搜索过来。万里煌攥着手枪,他知道枪里只有五发子弹了,不由懊恼不已:以前为什么不好好练习一下枪法呢?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看看身旁几位姑娘,曚昽中三张煞白的脸,暗暗咬咬牙:“你们不要动,一会我边开枪边往那边跑,引开追兵,你们等敌人一离开立刻向下跑,去追大部队。”金铃雪不敢说话,只是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白、牛两位姑娘也是一样难舍难离。万里煌见火把已到了十几米外,顾不得儿女情长,一扯衣服,想要扽开姑娘们的手冲出去。正在拉拉扯扯,忽然侧后方爆发出一片喊杀声,贼人的火把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

  万里煌暗叫侥幸,轻轻探头出来,借着火光看到,在左侧高处一棵木棉树下,余容、何离二人正在与一群喽啰拼命撕打,怎奈他俩不是军人,没有战斗经验,又寡不敌众,虽然打倒了几名贼寇,但立刻就被二三十个蜂拥而上的贼兵乱刀砍死了。

  余容、何离都是最早一批追随元老院的归化民,向来勤劳朴实,工作尽心。虽然没受过现代教育,但他们出身农家,都对植物学有浓厚的兴趣,加之一直跟随在法石碌手下工作,又勤学好问,悟性也高,几年下来已经成为农林部门归化民干部中的科研骨干。俩人都是书呆子型的理科学生性格,逃命之际也不舍得丢掉一路采集的标本和科考资料,眼睛又近视,没跑出半里地就被贼人追上了。临死之时他们还紧紧抱着装标本的背包,众贼见状,以为包里是贵重钱财,一阵争抢,打开一看却是满满一包树叶草根,大失所望,一把丢在地下,骂道:“这髡贼是失心疯了吧?拿烂树叶子当宝贝。”

  万里煌眼睁睁看着两位同志牺牲,无力救援,只得化悲痛为力量,趁机带三名女生继续逃亡。追兵的嚎叫一直缀在身后,忽远忽近。几人在昏暗之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白秋霜突然惊呼一声,猛力一推万里煌,随即摔倒在地。万里煌正在莫名其妙,耳边一声狙击枪的轻响,旁边的树上传来半声惨叫,一名贼人坠落尘埃。

  万里煌扶起白秋霜,却发现她颈上深深插着一支筷子细的无羽铁箭,已是气息奄奄。见她嘴唇嚅动,忙将耳朵贴上去,隐约听得几个字,好像是说“别忘了我……”,随即头一歪,溘然而逝了。几个人顿时泪如雨下,忍不住哭出声来。牛大力和石长生从草丛里钻出来,招呼道:“万首长,这边这边,快走快走!敌人追上来了!”

  石长生跑过去查看树上坠落的贼人,见其已经死了,身旁散落一地箭矢飞镖之类,原来此贼善使暗器,躲在树上偷袭暗算,说起来还是位狙击界的前辈。牛大力摧促失魂落魄的万里煌,并帮他把白秋霜的尸体厝置在一个石缝内,划拉几把树枝落叶草草掩住,赶紧拽着他向前猛跑。后面响起竹哨声,追兵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影。

  白秋霜是被特侦队从党那门的匪巢里救出来的,当时她只有十岁,原是广府大户人家的女儿,一家人出门时不幸被土匪劫了。后来父母皆被折磨而死,她被救出时也已气息奄奄了。后来,在芳草地中学以优秀成绩毕业后,她被农业部门选中,分配进了南海农庄农业研究所,尽管她对种田没有多大兴趣,但工作成绩依然非常出色。这位姑娘外表温柔羞涩,好似弱不禁风,其实极有主见,志向高远,她的想法就是要像那些女首长一样,学得一身本事,可以不依靠别人生活,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可怜这朵娇艳的鲜花,还未盛开就凋零了。万里煌在跑出树林的时候回头怅惘地看了一眼,那位笑语嫣然、经常悄悄关注他的姑娘已经永远长眠了。

  途经一道断崖时,他们发现了通讯员曾青的尸体,头颅已经不见了,旁边躺着两个山贼的尸体,还有一地的散碎零件。可以想见,他在牺牲前的最后一刻,奋力砸碎了电台,避免它落入敌人手中。这位机灵聪明的年轻人也是孤儿出身,被广州站拯救后送至临高读书,而后被选入军政学院。能够负责电台通讯的重任,不仅要精明强干,而且证明他通过了三重政审,在政治上绝对可靠,是元老院最忠诚的战士。本来,他应该有着不可估量的远大前程,但这些都因为这次出差任务而无法实现了。“兄弟,我们一定会给你报仇的!”牛大力咬着牙发誓。

  顾不上收殓战友遗骸,就听到出口方向传来几声枪响,几人连忙伏身潜行,拨开草丛查看。只见前面山坳内一路倒着七八具山贼的尸首,山坳的尽头,十来个贼人正在围攻。杜雯背倚石壁,手握双枪,左右开弓,两名贼人应声倒下。方敬涵躲在后面呐喊助威——他枪法实在太烂,右臂又中了一箭,手枪被杜雯夺过去用了。旁边还有一人浑身染血,正持刀力战,也砍倒了两名贼人。

  杜雯只顾开枪,不一会子弹打光了。五六个山贼挥舞刀枪一拥而上,惊慌之下,杜雯把空枪当板砖砸向敌人,然而并没有用,牛大力、万里煌等奋力赶去增援,却已鞭长莫及,眼看杜雯就要死于乱刃之中。

  危急关头,一旁浴血奋战的人抢身过来,挡在杜雯身前,原来正是杜雯的左膀右臂、以泼辣悍勇闻名百仞城的胜春姑娘。她是临高土著,自小就是个野丫头,从马袅农民讲习所时期就一直追随杜雯麾下,是最早一批归化民干部中的佼佼者,精明干练,勇于任事,是杜雯最得力的部下,身兼区妇联主席、调查部副部长、“木兰会”会长、“铁姑娘队”队长等数职,连年荣获“三八红旗手”称号。(这个名目也是杜雯创设的,归化民都莫名其妙,只听说“三七”是味中药,这“三八”又是何物?)由于长期受杜雯耳濡目染,她思想激进,作风泼辣,满怀打碎旧世界、建立新社会的豪情壮志,被社会调查部的姑娘们尊称为“春哥”。

  春哥出马,果然霸气,她手挥一把单刀,大砍大杀,接连劈死三名贼人。又有两个凶悍贼人杀上来,一使双钩,一使铁爪,几招下来,将单刀打飞了。说时迟,那时快,胜春丝毫都没有犹豫,在兵刃脱手的一瞬间就猛然发力,抓住二贼奋力前推,三人一起跌下悬崖。

  伴随两声惨叫,杜雯惊呼一声“阿春!”,探身向下查看,只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早已不见了人影。

  剩下两名贼人正在胆战心惊,牛大力、石长生赶到了,三招五式刺死二贼。是非之地,不敢久留,几人搀扶起痛不欲生的杜雯和脚软筋酥的方敬涵,赶紧撤离。

  穿过一片一人多高的荒草,眼前豁然开朗,已经出了山谷。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江水滔滔,波光粼粼。独孤求婚等人正坐在河畔,一边喘息,一边焦急等待着。残余的勘探队人员终于会合了。短短片刻,恍如隔世,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同志。

  没等众人唏嘘,上流头喊杀声一片,一群贼人划着竹筏追来。前头一贼正是过江龙,他艺高胆大,脚下只踩着一根碗口粗的毛竹,手中横端一条细竹竿保持平衡,一马当先,顺流而下,这项绝技叫做“独竹漂”。石长生见贼人来势汹汹,心想擒贼先擒王。狙击枪声再次响起,过江龙一头栽进水中,贼众大哗。

  石长生向班长请命:“牛哥,你们保护几位首长先走,我断后!”

  “你一个人?孤掌难鸣,留两个人帮你……”

  “不用,你们都没有狙击经验,还是保护首长撤退要紧。我一个人行动更灵活,只凭这一支枪,管叫敌人不敢追击。”

  “也好,你多加小心,只要能阻住敌人半个小时就够了,等天一黑就赶紧撤。”

  “没问题,一会见!”


plhsj 于 2016-6-11 02:45:04 发表了:

十二、映山红  天黑了。  勘探队不敢停留,想摸黑坚持赶路,可问题是根本没有路,虽然方敬涵还有个指南针,但四周都是一样的丛林野草,没有任何辨识度。刚才只顾跑路,行李物资大多都丢失了,众人又累又饿,大家不得不休息一会,商议一下行止。  芈丽忧心忡忡:“咱们的子弹、干粮都所剩无几了吧?电台也没了,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又跑不过这些山贼,明天天一亮,恐怕就会被敌人追上,说不定这些苍蝇还会连夜追赶我们,怎么办?”  独孤求婚一直被卫兵们用担架抬着,闻言冷冷地说:“要不我留下,你们自己走吧,没有我拖累,你们应该能摆脱追兵。”  大家纷纷安慰他不要多想,牛大力保证一定用生命保护他安全脱险。  方敬涵问陆均松和黄芝:“老陆,还有这位兄弟,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走啊?”  陆均松毕竟年纪大了,方才一番疾行把他累得不轻。他摇摇头,疲惫地说:“这个地方,小人也没来过。”  黄芝对方敬涵颇有好感——刚刚后者帮他把狗埋了,他在星光下努力辨认着周围景物,思索半天后比比划划地说了一通,陆均松翻译其意思为:沿着右边这条小河向上游走,有一个山洞,在那里应该能甩开敌人。  方敬涵喜道:“那还等什么,快前头带路!”  黑暗中不知走了多远,时间快到半夜了,身后忽然又传来阵阵叫唤声,火光闪烁,贼人果然追上来了。  逆着河流穿越了一大片映山红,进入一个山谷。山谷渐行渐窄,队伍斩木伐草艰难前行,到最后才发现是条绝路,三面峭壁,一条瀑布飞流直下。  方敬涵火了:“他娘的,你这是带得什么路?快回去!”但是要回头退出谷去已经晚了,贼人的火把已经到了谷口,原来山贼中有擅长山林追踪之术的家伙。  黄芝却作出个让他冷静的手势,说:“等一会就有路了。”  方敬涵大怒:“都这时候了你还胡说八道,耍大爷玩呢?这回要被你这衰命仔害惨了!”  来路方向突然传来欢呼声,山贼已摄踪而至,并且也发现了这是个死胡同。见谷内地形复杂,怕勘探队在暗中放枪,不敢径直进来,便就地驻守,准备天亮后发起总攻。又分兵一半,由一名精通攀岩的头目带领,寻路绕到崖上,以便上下夹击。  火把摇曳中,贼人的叫嚣声在山谷中回响着:“髡贼快出来投降,降者免死!”  “识时务者为俊杰!”  “缴枪不杀!”  “我们也优待俘虏!”  突然又是一阵骚动,有个胖大贼人押着一个俘虏挤到阵前,叫道:“髡贼们听着!若半个时辰内还不投降,就与他一般下场!”说完,一刀割掉那俘虏的耳朵。  勘探队员们大吃一惊,在望远镜中看到,那贼人身量高大,头向一边歪着,脖子上血淋淋的,手持一柄鬼头大刀。而被他推出来的正是石长生,只见他被绳捆索绑,遍体鳞伤,显然经历过一番激战。  胖大贼人恨恨骂道:“扑街的髡贼!你敢打伤爷爷,还杀了咱两个兄弟,爷爷今天要活剐了你!”  原来这个贼人也是五龙山的头目之一,因其脖颈上长了个大肉瘤,好像有一大一小两个头颅,故得浑名“两头龙”。在刚才带队追击时,肉瘤被石长生一枪打掉了。这家伙受伤后反而凶性大发,命喽啰们前后网堵,死了七八个人,终于把打光子弹的石长生抓住了。  杜雯等人正在商议对策,却见那贼人又残忍地将石长生的双眼生生挖出来,不由目眦欲裂!  石长生知道落在山贼手中是什么结果,但他一路任敌人毒打却一声痛都没叫过,此时喊道:“班长,给我个痛快的吧,别让兄弟受罪了!”  牛大力和石长生最是亲厚,知道事已至此,与其让石兄弟被敌人折磨死,不如自己给他一枪。虽然兄弟在步枪的射程之内,但此刻心情悲恸欲绝,两手微微发颤,端起枪却无力瞄准。一时气血上涌,端着刺刀就要出去与敌人拼命,幸亏副班长胡大海还算镇定,一把拉作他:“班长别冲动,敌人太多,你死了任务怎么办?首长怎么办?”牛大力知道其他战士的枪法还不如他,眼睁睁看着情同骨肉的兄弟被敌人折磨竟无法可想,心如刀绞。  石长生忽然又大声唱起歌来: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王师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众人无不落泪,杜雯尤其悲痛:石长生原是大美村的孤儿,父母皆被苟家逼死,是杜雯发现并亲自收留了他,送他去芳草地学习,后来还多次带领他参加农村调查活动,情如师徒一般,如今见他身遭酷刑,如何不伤心?  两头龙见石长生不仅不讨饶,反而还唱起了歌,气急败坏:“爷爷割了你的舌头!”刚举起刀,意识突然就消失了。  原来是勘探队的芈丽在观察了一阵之后,突然起身从牛大力手中接过步枪,毫不迟疑,电光火石间连发三枪,第一枪试射,第二枪就把两头龙的脑袋打烂,第三枪击中了石长生的心脏。  歌声戛然而止。  山贼从无夜间射击的经验,距离和黑暗使他们误以为足够安全,没料到对方竟然能开枪杀人,当即又是一片混乱,有的往阵后逃跑,有的原地卧倒不敢抬头,又有头目喊着:“熄灭火把!熄灭火把!”。  勘探队这边也都同样吃惊,几名警卫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位芈元老一副柔弱的外表,却身怀绝技,有如此精准的枪法。  杜雯对芈丽的印象就是思虑细密,颇有心计,和光同尘,不露锋芒。从穿越前集训起,认识了有七八年了,女元老们时常在一起聊天扯八卦,她基本都是做听众,对自己的过去经历和未来打算都是守口如瓶,只有一次无意中说起她曾在非洲猎杀狮子。从刚才开枪杀人时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呐,她想。  担架上的独孤求婚也在琢磨:这个女人不寻常,我是否要旁敲侧击将她访?不,还是察言观色将她防吧。  方敬涵暗道:这个女的生得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想到行事如此狠辣,苏风云那个呆子跟她厮混,以后有的热闹瞧了。  万里煌又懊悔了一遍:自己枪法要是也有这种水平,或许白姑娘就不会死。  芈丽把枪还给牛大力,拍拍肩头以示安慰,表情仍是波澜不惊,一脸的云淡风轻。苏风云如果在场,一定会不知死活地夸上一句:这个B装的,我给满分。  芈丽坐回黑暗中,发现杜雯和独孤求婚都在盯着她,却都没作声。“有意思,”她暗想,“马千瞩那个人思虑周详,行事严密,一向谋定后动,宁枉勿纵,他手下这哼哈二将性子却与他相反,都是急三火四、毛毛躁躁。”  “但是这俩人又有不同,”她想,“杜雯是个傻大姐,整天咋咋呼呼,什么工作都是一个宗旨:大干快上,常常行程过半才发现开始就走错了路;而独孤求婚是因为被压制了好几年,一肚子火气又无处发泄,久而久之性子变得暴戾,一点不顺心就光冒三丈,只为了借机泄愤而已。前者是对事不对人,后者是对人不对事……啊——”,头上一阵疼痛袭来,她用力挤压着额头,“这些没用的事真该少想了。”长期繁重的工作令她得了偏头疼的毛病,而闲暇之际揣摩别人既是很久之前养成的一种职业习惯,又是一种放松精神的手段,不过,D日以来,这个办法却也逐渐失灵了。  “你思虑过重!”苏风云曾不止一次劝她,“没用的事别想那么多,不累吗?”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了……”忽然想起苏风云憨态可掬、傻了吧叽的样子,头疼好像缓和了一点,“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没有心机,永远不用去揣摩他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说话也不懂得看人脸色,整天瞎说实话,难怪总得罪人。还爱自作聪明,真是令人好气又好笑……”想着那家伙的可笑事迹,头疼居然缓解了……  “好了,快走!”正在迷迷糊糊打盹,突然一声轻轻的欢呼传来,睁开眼,陆均松正从昏沉的月光下爬过来招呼大家赶路。  “还能往哪走?那么多贼拦着去路。”方敬涵摸不着头脑。  “跟着黄兄弟走就是了。”  这时众人发现,不知何时起,瀑布的水量减少了大半,只剩一道细细的水流。原来这是个罕见的间歇瀑布,每当半夜水量就会大幅减少。此时瀑布后面的乱石之中显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只容一人侧身而入。这道缝隙白天恰巧被水流挡住,看不出任何端倪。黄芝闪身钻进了进去,众人蹑手蹑脚鱼贯跟上,独孤求婚受伤行动不便,牛大力和另一名战士前拉后推,终于给塞了进去。  石缝进去六七米,变为倾斜向上;爬行数米,斑驳的月光照射下来。爬出来一看,原来出口在几棵大树之间,这里已经到了悬崖的上方,众人大喜过望,真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方敬涵一拍黄芝:“哈哈,老黄,真有你的!回去一定重重赏你!”  黄芝跟陆均松嘀咕了几句,又给大家行个礼,径自去了。  “他又干嘛去了?”  陆均松解释道:“他说从这道山岭转过去就是昌化江,想来顺着江水走总能走到昌化城。从这里再往东他也没去过,留下无用,他回寨搬救兵去了。”  方敬涵啐道:“呸,我还夸他呢,原来这小子是脚底抹油了!临阵脱逃,可恶!”  “人之常情,不必理会他,”杜雯一挥手,“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同志们,我们还未脱离险境,赶快趁夜赶路吧。”  众人小心翼翼地就着微弱的月光翻山越岭,天亮时,攀上了昌化江畔一座坡度很大的山崖。独孤求婚自然无法爬山,腰上拴了登山绳,由几个人把他拉上去。陆均松虽说年纪大了,但胜在攀山经验丰富,便跟在独孤身旁扶持。  一阵山风吹散了晨雾。独孤求婚突然看见一个人影,灵活如猿猴一般,在陡峭的山壁上攀藤附草,如履平地,口衔短剑,横冲过来。  众人惊呼声中,那人影已经窜到独孤脚下,挺剑便刺。独孤求婚手脚并用,堪堪躲过。上面的人怕误伤,不敢贸然开枪。危急关头,陆均松从旁边一把扯住了贼人的衣带,贼人挣脱不开,挥剑一斩,陆均松大叫一声,滚落崖下。  独孤求婚趁此机会,终于把腰间的手枪拨出来了,待那贼人再次杀过来时,出其不意,一枪击中其面门。贼人一声惨叫都没发出,直挺挺地坠入山涧,枪声在山中回响。  独孤求婚上得山来,叹了口气:“老陆完了……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去的。”众人默然,自进入黎山以来数日,多亏这位老人带路。没想到他最后会舍己救人,为元老院搭上了性命。  胡大海叫道:“糟糕,敌人好像听到了枪声,被吸引过来了。”


plhsj 于 2016-6-11 02:46:08 发表了:

十三、犯胡兵  人喊狗叫声从山后隐隐传来,勘探队势单力孤,寡不敌众,还要抬着伤员,不久就会被追上,怎么办?  没有多做讨论就决定了,胡大海带着四名警卫员断后掩护,让其余人等全力逃跑。  太阳还未升起,雾气又浓重起来。勘探队失去了向导,只能就着指南针大致方向乱闯,好在身后战斗的枪声渐渐远去。  几人抬着独孤求婚,在丛林中开路,走走停停,至日暮时分,队伍爬上一道高峰,在一片竹林中歇息下来。  他们不敢举火,就着冷水,把最后一点炒面分着吃了。独孤求婚的伤口已经出现发炎迹象,精神也萎靡得很,苏叶给他换了药后,昏昏沉沉睡去,众人十分担心。  几个人对着地图争论了半天,认为他们可能走错了方向,在南叉岭附近兜了个圈子,白白绕了好多路。眼下大家都累得半死,又不识路径,只能就地宿营,天亮之后再走。  杜雯作为队长,不禁焦虑不安,既为队伍明天的行程发愁,又为殿后的五名警卫担心。  这五人杜雯都很熟悉,都经过她的“政治教育强化班”培训,可谓一颗红心向太阳,无限忠于元老院。  其中班副胡大海是临高人,碌道村土著,全家都遭受过土匪残害。杜雯到十三村工作时发展他参加了民兵,曾追随杜雯参加剿匪战斗,因表现突出,转为正规军,后又被选入元老护卫总局。  江珠、方海二人是杭州站拯救的难民子弟,出身于富春江上的“九姓渔户”。“九姓渔户”地位类似粤闽“疍户”、浙东“堕民”,是大明的贱民阶层,生下来就低人一等,世代受到全社会的歧视。二人作为孤儿被杭州站收容后送到临高,在这里,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做为一个人的尊严,对人生有了全新的理解。  柳青、柳华是同族兄弟,本是山东豪族子弟。登莱之乱后,堡寨遭受乱军突袭,举族逃亡,一路死者相藉,最终活着到达屺坶岛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南下琼州以来,经历过地狱到天堂的变故,元老院对他们不仅是救命恩人,更是精神和命运的全部寄托,自是忠心不二。  这五名士兵不仅忠义无双,战术技能也是出类拔萃的,称得上是又红又专,纵然面对数百敌人,打不过总能跑得掉。但是从上午受命阻击后,就再也没赶上来,不由不令杜雯担忧。  但是这五名壮士就此一去不回,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很久之后,从黎民和土匪俘虏的口中,临高方面才知道了他们最后的下落。  由于仅有五人,弹药又不充足,所以从断后计划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当路死守,而是且战且走,逐渐将敌人引向队伍行进的反方向。  五龙山的大龙头“紫金龙”快要气疯了,这次行动,他手下的四大龙头——精通暗器的“九爪龙”、惯于水上行动的“过江龙”、一身横练功夫的“两头龙”、擅长飞檐走壁的“穿山龙”——都已毙命,皆是死在髡贼的火枪之下。一路追来,喽啰们也死了百余人,眼看人心就要散了,他必须有一场胜仗来鼓舞士气,聚拢人心。因此紫金龙带人衔尾急追,不给断后五人组遁逃的机会,殊不知自己正离几个“真髡”越来越远。  经过一天一夜的缠斗,终于,弹尽粮绝的五个人被围困到了一座小山的断崖上。  此处地形易守难攻,贼众几次强攻,都被石头砸退,紫金龙看着七零八落的喽啰,想出了一条计策,他令逼胡建上山去劝降,欲将髡贼骗下来杀之。  逼胡建万般无奈,还是在白刃逼迫下提心吊胆上去了。山下的贼人们只听他一路呼喊着“队长别开枪是我啊!”,四肢并用爬了上去。然后听双方对答了几句,又闻有人高呼“你这个叛徒,我代表元老院处决了你!”,随着一声惨叫,逼胡建的尸体滚下山来。  最终人多势众的贼人还是攻上了崖顶,但他们除了多出几个伤亡,什么也没得到——五位战士在最后时刻高呼着“元老院万岁!”、“大宋江山永固!”、“启明星旗永不落!”等口号,纵身跳下了悬崖。  这座小山位于白沙硐西北五里处,叫做浪崖山,五位战士被誉为“浪崖山五壮士”,后来,他们的英雄事迹被编入小学的教科书,天下传颂。  杜雯钻了一天山路已经疲惫不堪,在忧虑中迷迷糊糊睡着了。可是,这两天来的惊险又在心里翻腾,特别是同志们牺牲的场景令她难以安眠。  她看到胜春的背影正在发力,猛推面前的敌人,然后背影飞了起来,向下坠落……  “阿春!阿春!”杜雯大叫一声,蓦然睁开眼,却是一场噩梦。  一旁的方敬涵被她惊醒,不满地嘟囔:“大半夜叫什么春?让不让人睡觉了?”  负责放哨的牛大力已经蹿了过来:“出了什么事?怎么了,首长?”  这下大家都被吵醒了,杜雯赶紧安抚:“没事没事,大家继续休息,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她此时也没有了睡意,准备起来走走。刚起身还未站稳,突然黑暗中响起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小小的人影栽进她怀里。  杜雯大骇,就着月光,她认出了怀中正是队中的医生苏叶。她清秀的面容已经扭曲,全身抽搐着,双手死命挠自己的喉咙,口中努力地要说话,但只说出“见……血……”,再也无法呼吸,又挣扎几下就断气了。  “见血封喉!”有人惊恐地叫出了声。  “快起来,有敌人!”  “过来个人帮忙把独孤抬上担架!”  一片惶恐中,芈丽过来摸了摸苏叶的脉搏:“已经没救了,真的是见血封喉?”  苏叶方才起夜去附近,促然遇敌,拼死跑了回来,用生命给大家报了警。她本是山东沂州人氏,父祖皆以行医为业,自幼就帮着长辈采药、炮制,所以对中医药颇有了解。后来家乡遇到兵乱灾荒,逃亡路上全家或死或散,她有幸被云升观所救。被大船送到临高后,由于有点中医基础,她很快就被人才奇缺的元老院作为医学特长生培养,后来成为了伏波军中最年轻的随军见习医生,一年后就有望转为正式医生。不料却珠碎于此。  牛大力早已敏捷地潜伏进了黑暗中,他受过特侦队的特种训练,有充分的夜战技能。众人听到几声短促的打斗声,牛大力已经钻了回来:“首长快走,敌人来了!”  芈丽强自镇定:“敌人有多少?还有多远?”  “具体人数不清楚,我打死了两个探路的,都是黎人模样,手中都拿着淬毒的弩箭。远处还有大群火把,正向这边过来。”  杜雯一挥手:“同志们,跟我来!”当先开路,闯入黑暗之中。方敬涵、万里煌、泽兰、牛西西抬着独孤求婚,芈丽、金铃雪在左右帮着抬,牛大力在后面掩护。  天朦朦亮时,追兵已经迫近到一里开外,互相都能看到对方的身影了。敌人见功劳就在眼前,倍受鼓舞,加速赶来。  这伙追兵大都作黎岐打扮,惯于翻山越岭,速度比勘探队的伤残疲惫之众快得多。他们也没有队型,叽喳乱叫着,漫山遍野扑来,未等追及便开弓张弩,一时间箭矢交下。虽然因距离远,未造成杀伤,但给勘探队的行军造成了极大困扰。  走进一处草坡,有人脚下一滑,担架坠地,众人立脚不住,一起摔倒,骨碌碌滚下坡去。追兵齐声狂笑,箭矢更加密集地射过来。  众人在乱草中滚得七荤八素,所幸草丛茂密柔软,并未受伤。万里煌爬起身来,发现担架已经散了架,独孤求婚就躺在他旁边,摔得鼻青脸肿,哼哼唧唧地挣扎不动,其余众人都被一人多高的荒草淹没,急切之下,肾上腺激素狂飙,一把扯起独孤求婚扛在肩上,向前跑去。  跑不多远见到一个狭窄的山口,几人互相招呼着,立刻鱼贯而入。大家都明白,若能把守住这道关口,比在野地里生存几率更大。  回首一望,身后的草丛像沸油中撒了把盐一样翻腾起来,最前面的一道波浪分开,牛大力钻了出来,喊道:“首长们快走,我在这里挡住敌人!”  他又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对万里煌道:“万首长,我妹妹,拜托您照顾她!”  万里煌听出他这是托孤的意思,自然点头答应。牛西西还没明白情况,叮嘱哥哥快快跟上来,随即辅助身背伤员的万里煌,沿山腰上爬去。  牛大力打光了最后几颗子弹,又用枪挑刀刺,打死十余个黎兵。这时他的刺刀断了,步枪也碎了,已身受重伤。他假装不支,吸引一大群争功的黎兵团团扑上来,从容地拉响了剩余的两颗手榴弹,与一大波敌人同归于尽了。  原来这伙敌人是以苟循礼煽动来的侵宇峒生黎为主,带队的是峒主王亚锦,他让兄弟王亚郁守寨,亲自率领本峒精兵八十余人,又从附近依附的各寨中征发了四五十人,会同苟二的二十多名死党,共约一百六十人。他们本来打算和胡烂眼、逼胡建及五龙山人马分进合击,对勘探队前后包抄。但是这种精密的军事计划显然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最后五龙山人马被赚走,苟二这一队晚到了一天,误打误撞,倒最终追了上来。  牛大力拉响手榴弹后,包括王亚锦在内的二十余人被炸死炸伤,剩下的黎兵见首领被炸死,像失了头的苍蝇,顿时乱作一团,再也不肯继续追击。  苟二控制不了黎兵,无奈只好带着自己手下的二十余人追上去。进入山口后他发现地形很熟悉,仔细看了一圈后大笑道:“髡贼合该死在我手!天意天意!苍天有眼!”原来他们谋画良久,在髡贼可能经过的险要地点都安排了人马阻击,这条山道正是其中之一。  杜雯等人一路疾走,却见山势一转,面前一道两米多高的石崖挡住去路,左侧地势陡降,下面是汹涌的江水。要向前走,必须爬上这面石崖。  可是,石崖上面已经有两条汉子,手持刀枪严阵以待,显然不是自己人。  这时山下传来爆炸声,大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万里煌看到牛西西脸色煞白,忽然眼睛一翻,歪倒在地。金铃雪过去搀扶,却见她的腿上一片血红,在初升的阳光下红得刺眼,让众人的心沉了下去。  万里煌把独孤求婚撂下,上前查看,才发现牛西西的后腰上不知何时中了一箭,她刚才扶持着独孤求婚,跟在自己身后一阵猛跑,血都要流尽了。  万里煌惶急地呼唤着她,牛西西却静静地单位负责人躺在他怀里,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牛氏兄妹原是大美村——即苟家庄人,父母都被苟家欺压,含恨而死。他兄妹行将饿死时,元老院大破苟家庄,既为他们报了仇,又救了他们的性命。牛大力读书两年后当了兵,牛西西年龄小,一直读完高小才分配工作。本来,他们两人沐浴在元老院的荣光下,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幸福渴望。可是为了保卫元老,兄妹两人毫不犹豫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芈丽看了看眼前还幸存的人,发现只剩下了几个元老:杜雯、方敬涵、万里煌、独孤求婚、金铃雪——泽兰姑娘也在刚才的混乱中不知所踪了。为了保护他们这些元老,所有的归化民干部、士兵、学生都义无反顾地英勇捐躯了。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元老,如何做才对得住这些年轻人的热血和青春?  然而来不及多想,现在,前面石崖上两名贼人桀桀怪笑着,身后的追兵也嘶吼着杀了上来,几位元老这下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xuelindiao 于 2016-6-11 14:08:46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xuelindiao 于 2016-6-11 17:19 编辑

逼胡建  “队长别开枪是我啊!”  信息量颇大,逼下场太简单,应该被生黎下锅  活炖,才有意义。

山穷水尽,估计下两节就有元老院的报复性大屠杀,高过车轮者皆斩


plhsj 于 2016-6-23 04:46:37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plhsj 于 2016-6-23 05:52 编辑 十四、十二郎 四个劲装结束的汉子并肩而立,拦在当路!  若是黑道上山寨的强人,不会只有四个,莫非在这黑沉沉的松林之中,暗中还埋伏下大批人手?如是剪径的小贼,见了这么声势浩大的部队,远避之唯恐不及,哪敢这般大模大样的拦路挡道?难道竟是武林高手,冲着自己而来?  凝神打量四人:都顶着一个光头,衣着却又不像僧人。最左一人瘦枯精悍,下巴尖削,手中拿着一对金刚刺。第二个又高又壮,便如是一座铁塔摆在地下,手持一根铁棒棰,身前放著一块大石碑,碑上写的是“先考文府君载之之墓”,这自是一块墓碑了,不知放在身前有何用意?文载之?没听说有这么一位人物啊!第三个中等身材,白净脸皮,若不是前额上一片霉疮留下的红斑,倒算是一位相貌英俊的人物,他手中拿的是两支白鬼笔。最右边的是个病夫模样的中年人,身着绸衫,拄着一杆大戟,双目似睁似闭,正慢条斯理地在光头上搔痒,竟是没将面前大名鼎鼎的澳洲元老瞧在眼里。  那三人倒还罢了,这病夫定是个内功深湛的劲敌。顷刻之间,武侠小说里许多经典桥段涌上了心头:上肢残疾的神雕大侠杨过却身怀绝世武功,重度肺结核患者探花李寻欢却有一手飞刀绝技,下肢瘫痪的名捕头无情却轻功独步江湖……越是貌不惊人、蛮不在乎的人物,越是功夫了得,常言说得好: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瞧著这个闭目养神的病夫,大宋国土交通省交通管理总局局长、海南物流公司总经理、澳宋元老常凯申深自踌躇起来,不由自主伸手去握住了腰上许久没保养过的手枪。  广东攻略以来,元老院的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到了大陆上,二五计划中的海南环岛公路和十字穿岛公路只能无限期延后——有限的人力物力同样投入到大陆上,得到的收益要大得多。17世纪的海南人口太少,环岛公路修好了也没有多少人走,还不如多修几个简易码头,环岛交通乘船就得了;至于十字穿岛公路,黎区到现在还是羁縻区,在那里花费巨大代价修路根本不是当务之急。  唯独这条连通昌化——石碌的昌石公路工程,由于二五计划和大陆建设对钢铁的需求猛增,而得到了率先实施。由于工期紧,任务重,在石碌、昌化一线工地上,不仅每天有好几位元老率领着八百多名工人加班加点地鏖战,还破例动用了控制使用的大杀器——拖拉机、挖掘机、推土机、压路机、凿岩机等大型机械设备,其中包括几台原时空带来的产品。  至于这些产品的源动力,原时空的柴油当然储存不了这么长时间,不过长坡煤矿的油页岩是与褐煤互层产出的,挖煤过程中得到了一些原油,化工口的元老们试验性地制取了少量柴油,由于没有良好的储存条件,只好尽快用掉。  常凯申负责的这段工地,正是由昌化河滨平地进入山区的地段,地势崎岖,草深林密,工作环境十分恶劣。马车、自行车都无法使用,整天都要在工地上巡视指挥的常公自然不能靠两条腿来回跑,接受归化民干部的建议,弄了一头德州毛驴代步。  “中午早点吃饭,找个阴凉地方补补觉。”昨晚为了和手下的干部们交流感情,打牌打到后半夜,哈欠连天的常公正盘算着偷个懒,突然不远处维持秩序的护路治安队员起了一阵骚动。  常公正要查问,身后的民工队里“轰隆”一声爆炸,霎时间,一排火枪声响起,箭矢、石子从森林中飞出来,民工们顿时大哗,四处乱窜。护卫队反应迅速,立刻组织还击。  还没弄清哪里来的敌人,座下的毛驴臀部就中了一箭,顿时惊了,连蹶带蹦地向前蹿去。等他终于晕头转向地把驴拉住,发现自己正在一条林中小路上,面前站着四条汉子,不怀好意地盯着他,面露杀机。  常公暗想:常言说得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当下强作镇定,咳嗽一声,抱拳说道:“不知几位好汉尊姓大名?在此挡住我的去路,意欲何为?”常言说得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的想法是尽量拖时间,只要护卫们追上来就好说了。  那精瘦汉子狞笑道:“髡贼,想知道大爷的名号?也好,叫你死个明白!说给你听也不妨,只是小心别吓坏了。咱大哥是‘单枪一枝箭’江瑞元,二哥是‘头顶一颗珠’江周泰,三哥是‘文王一支笔’江志清,区区在下是‘江边一碗水’江中正!”  常凯申越听越奇,心道这几个人的绰号怎么如此古怪?只听那江中正又道:“咱们哥四个就是威震江南武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东海四箴’,你可别吓破了胆!识相的,赶紧下马……下驴受死,省得大爷费事!”  常公心想:听这几人名号,应该是江湖中的有名人物,可惜他是一概不知。不过常言说得好:油多不坏菜,礼多人不怪,于是拱手道:“久仰久仰!在下跟四位英雄素来没有过节,便请让路,将来必有厚报。常言说得好: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江中正笑道:“原来你这厮不知道大爷是做什么的?放你走路,可以,只要留下件东西。”  “不知英雄想要什么东西?”  “要你的脑袋,哈哈哈哈……”江中正狂笑。那江周泰早已不耐烦了:“四弟休与这髡贼啰嗦,赶紧杀了走路!”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常公见势不妙,心想常言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虽然自己有手枪,无奈枪法很差劲,对方若是一拥而上,只怕难以抵挡。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常言又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想到这里,拨驴就跑,可是那毛驴受了惊吓,犯了倔劲,不听使唤。正在惶急间,忽听后面有人大喝一声:“住手!竟敢对首长无礼,活得不耐烦了?”  常公回头一看,身后追上来四个自己人,不由大喜,心道:常言说得好,吉人自有天相,好人一生平安,我老常逃过一劫了。  为首的是他的得力部下,物流公司第一运输队大队长、“穿林北腿”姜结实。姜结实本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士,社会经验丰富,投靠大宋后先在治安队当武术教习,后来在治安战中积功升迁,被选拔到交通管理总局工作。  后面三个是常公亲选的侍卫队长石田介雄,及他两名部下:中村和石冈。这仨都是日本人。本来按护卫总局的选拔标准是不要日朝越之类蛮夷的,但是常公向来是亲日分子,穿越前就痴迷日本影视、漫画、风俗之类文化,在元老院是非常少见的对日友好鼓吹者。因为最信任所谓日本武士,护卫总局根据他的要求,从挺身队中特别挑选了几个勉强够格的士官,作为他的贴身护卫。石田介雄自称在日本足利学校的振武堂学过兵学,故倍受常公赏识。  姜结实挺身上前斥骂道:“哪里来的贼秃!竟敢到大宋地盘上撒野?认得俺穿林北腿姜结实吗?”骂完才觉得这话不妥,常言说得好:当着和尚,不骂秃驴。敌人固然都是光头,但身后的常公年少谢顶,现已呈半秃之势,三个倭人的月代头也跟秃子没有差别,自己前天新剃的头发也没长出来,这一骂打击面太大了,简直是无差别攻击,正如常言所说的: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不免有些尴尬。  那江周泰是个莽夫,早就不耐烦了,喝道:“甚么穿林北腿,无名之辈,没听说过,且吃大爷一棰!”说着便挥舞铁棒棰杀过来。常言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等姜结实出手,石田介雄怪叫一声,双手握刀,抢先上前应战。  接着,江志清、江中正也各持白鬼笔、金刚刺跳出来,与中村、石冈战在一处。只那老大江瑞元自持身份,尚未出手。  常凯申趁机向姜结实询问这几名敌人的来历。常言说得好:打柴问樵夫,驶船问艄公。那姜结实是个老江湖,对这些江湖掌故人物如数家珍。见无所不知的澳元老居然也向他垂询,忙抖擞精神,一一道来。  “首长明鉴,这‘东海四箴’都是‘江南四大家’中江家的子弟,个个武功高强,据说武林之中只有‘昆仑三杰’能胜过他们。”  “用铁棒的贼人叫江周泰,诨名‘头顶一颗珠’,据说铁头功可以开山裂石,还有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夫,力大无匹,打仗时常拿石碑、大树做兵器,常常把敌人吓得不战而逃!”  “老三叫江志清,绰号叫‘文王一支笔’,传说他家传的双笔功夫,号称‘笔落惊风雨,书成泣鬼神,小成可强国,大成能开疆’,端的厉害!”  “这个使金刚刺的叫江中正,诨名‘江边一碗水’,虽然武功比不上那三位,却是水下功夫高明,据说能登萍渡水,倒海翻江,不容轻敌!”  “至于那个病夫模样的,是老大江瑞元,号称‘单枪一枝箭’,据说他枪中藏箭,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江湖中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  常公听完,暗吸一口凉气:呜呼呀!贼人竟然如此厉害!又问道:“姜队长,你看他们应该怎么对付?”  “若得‘昆仑三杰’在此,四贼不难对付。”  “这‘昆仑三杰’又是何人,现下到哪里去找?”  “江湖故老相传,‘昆仑三杰’是三位武林高人:石叁崖,毛咏芝,郦德胜,也有人说这三位其实是一个人,手持一把倚天宝剑,能把昆仑裁为三截,乃是泰山北斗一般的宗师,武功深不可测。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在何处隐居。”  常公心道:你这不是白说嘛!常言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姜队长,打牌你不行,打仗我不行。这几个毛贼就拜托老兄了!筑路工地大业要紧,常言道:船载千斤,掌舵一人,我必须回去主持大局。保重!”  姜结实暗暗俫嘴,他知道自己功夫稀松,但是常言说得好:端人的碗,受人的管。这时也不能认怂,只好硬着头皮答道:“首长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常公刚跑了不到百步,路两旁忽然又闪出两个人来。左边是个须发斑白的老者,手持宝剑道:“髡贼哪里走?在下中州花盛沵正要领教领教!”右边出来的是个和尚,头戴禅巾,身穿褊衫,合掌道:“阿弥陀佛!正三法子请施主留步!”  常凯申大惊失色,心想:常言说得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正是要拼命了。不理二人,双腿一夹驴腹,策驴飞奔。突然风声一响,两只袖箭射入驴头。那驴蓦然栽倒,将常公摔落尘埃,半天才爬起来。  只见一人白衣如雪,从树上飞下,掸掸身上灰尘,冲面前的常公拱手一笑道:“首长,得罪了!在下千蛊万刃——孔一阁!”


永远忠诚阿尔东 于 2016-6-23 08:28:22 发表了:

蒋志清,空一格……

李德胜,毛润之……啧啧啧


plhsj 于 2016-6-26 00:02:27 发表了:

永远忠诚阿尔东 发表于 2016-6-23 08:28

蒋志清,空一格……

李德胜,毛润之……啧啧啧

仔细看看


永远忠诚阿尔东 于 2016-6-26 20:45:24 发表了:

plhsj 发表于 2016-6-26 00:02

仔细看看

我知道都改了……


plhsj 于 2016-7-2 23:43:07 发表了:

本帖最后由 plhsj 于 2016-7-3 00:45 编辑 十五、得胜令 常公眼看肯定走不脱了,反倒激起他与生俱来的一股惫懒泼皮劲,暗道:“常言说得好:人死**朝天,不死万万年。娘稀匹!我堂堂大宋元老,怕个毛?他们还敢杀我怎地?”。想到此,强自定下心神,假装拍打身上的泥土,趁机把手枪从枪套中拿出来。  凝神细看面前三人:一个面带嘲笑的和尚,外表显得慈眉善目,颇有些大德高僧模样;一个不住冷笑的老者,鬓发苍然,相貌威严,脸上就差写四个字:名门正派;最后露面的人一脸阴笑,面容清癯,相貌也算端正,配上一身白衣,有点翩翩公子的样子,但是一副阴鸷的表情却令人十分不舒服。  常公脸上挤出一丝真诚的笑容:“三位大哥,三位大侠,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几位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开口,我元老院没有办不到的。咱们之间肯定有些误会,一切都好商量,我相信,没有任何问题是不能通过商量解决的。”  那和尚哈哈一笑:“髡贼,你还想着拖延时间,好让手下喽啰来救你?别做梦了,你那些侍卫已经被老衲的徒儿们剿灭了大半,剩下几个也被花大侠施秒计引到西北方向去了。识时务的,乖乖跟我们走,老衲有好生之德,定然不叫你受苦。如若不然,哼哼……”  老者接道:“这可由不得你,如果不老实听话,老夫便带你的人头回去,照样能交差。”  常公听对方的意思,是受了别人的指派,并且想抓活的回去,看来自己的性命暂时可保住,但是被他们抓回去肯定也是死路一条。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自己动作快,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能连开三枪的话,说不定能化险为夷。  他心里想着,右臂的肌肉就有反应,那千蛊万刃孔一阁冷笑一声:“如果你还欲作困兽之斗,妄想动用你手上那短管火铳的话,那就不妨试试,看看咱俩谁出手快!”说着手腕一翻,两手中忽地出现了四把飞刀。  常公面色一滞,强笑道:“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在下绝无此意,咱们有话好好说……”暗骂这家伙眼睛好毒,一眼看穿了自己的意图。现在护卫们指望不上了,只有等姜结实、石原介雄他们收拾了那几个姓江的,再过来保护自己,但愿他们能尽快解决对手。  正想着,就听一阵脚步声,姜结实身上流血,带伤而来。跑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道:“首长,完……完……”  常公大喜:“姜队长,完事了?完成任务了?”  姜结实张口结舌道:“完……完蛋了!倭人完了!属下可是尽力了,没想那几个倭人那么不中用,都被……”  不用他说,常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因为他看到那东海四箴正不紧不慢地从路口转出来,神态悠闲得意得很,看来石田介雄这三个没用的东西已经凶多吉少了。  面前三人却似猫戏老鼠般看着这一切,并不着急,似乎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正三法师咳了一声:“兀那髡贼头目,你还有何话讲?”  常公勉强支吾道:“还有一事!不知几位大侠尊姓大名,可否告知?在下也好知道栽在谁手里。”  那花大侠不耐烦道:“刚才不说过了吗?也罢,让你死个明白,我就再给你介绍一番:左边这位是‘雷震西北’正三法师,狮吼神功天下无双;右边这位是‘千蛊万刃’孔一阁先生,一手‘飞刀剑’绝技独步江湖;在下南阳花盛沵,承江湖上朋友抬举,谬称为‘黄河大侠’,实不敢当。”  常公听完,安之若素,面色不改,众人都暗赞一声:不愧是威震天南的大宋元老,确实胆识过人,面对这几位名动天下的武林高手还能视若等闲,令人佩服!其实常公对江湖之事根本不了解,连这些人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姜结实倒是吓了一跳,在旁解释道:“首长,这几位可都是真正的高人,非等闲之辈可比。”  常公貌似很有兴趣:“是吗?你给详细说说,也好让咱景仰景仰。”  姜结实道:“这位花盛沵花大侠,乃是七省漕帮的武术总教头,为人急公好义。天启三年五月,江淮大旱,赤地千里,朱明朝廷却无力赈灾。多亏花大侠带领门下弟子,掘开雎阳黄河大堤,消除了河南、安徽、江苏一千两百万亩地的干旱之灾,直接救活灾民八十九万,受惠者更是以千万计,‘黄河大侠’之美名从此誉满九州!”  花盛沵微笑不语。  “这位正三法师,不仅武术超群,更兼佛法修为博大精深。天启七年,陕西流寇作乱,明廷令三边总督讨伐,不料官军中有张、杨二将军勾结流寇,悍然造了反。腊月十二这天,张、杨二将兵发西安,围困了总督所在的西北招讨大营。当晚,正三法师夜探华清池,运气狮吼三声,声似雷霆火炮,叛军皆胆寒,不敢妄动。他遂向张、杨二将宣讲佛法,陈说大义,令二将幡然悔悟,迷途知返,为朝廷消弥了一场大乱。法师三吼定关西,被天下誉为‘大德三炮’。”  “噢?这嘴上功夫果然了得,后来这二将真的再未反叛?”  “当然!后来那杨将军被满门抄斩,张将军由于朝中有人力保,死罪得免,不过听说现在还押在刑部大牢里呢,哪还能再反叛?”  “哦,原来如此……那这位孔大侠又有何过人之处?”  “这位‘千蛊万刃’孔一阁大侠,乃‘江南四大家’中孔家的第一高手,号称用毒、暗器、轻功三绝,是江南最有名的刺……侠客。当年会稽豪强陶耳仙与漕帮为敌,孔大侠受漕帮之托去杀他。那陶耳仙绰号‘陆地飞仙’,轻功绝顶,据说一个时辰能飞奔一百一十里,但最终还是被孔大侠追上,一飞刀给结果了,可见孔大侠轻功、暗器之厉害!”  “果然轻功盖世,名不虚传,佩服佩服!”  花盛沵等三人明知常公和姜结实是在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但认定已方胜券在握,看对方在说自己的得意事迹,倒不着急动手,而是颇为陶醉地听着,毕竟来自敌人的夸赞是最难得的。  他们如此自信也是有原因的。这几个人都是江湖中独挡一方的领袖人物,性格谨慎精细,行事稳妥周密,谋定而动。作为柴进策划的“五路伐髡”计划中的一路人马,他们已经带队在筑路工地周围仔细侦查了十几天,基本摸清了髡人的工作时间、活动规律、火器配备,所以一动手就尽得先机。今天常凯申带的护卫非常少,只有平时的一半,另一半被他派去昌化县办事了。趁此良机,正三法师和花盛沵令手下得力弟子、门徒埋伏在路旁密林中,等到临近中午时分,天气炎热导致髡人上下浮躁疲乏之际,以十杆新式西洋火铳为主力,配合弓弩、暗器,突然袭击,第一时间就令常凯申的护卫损失大半。而后由弟子们佯攻,吸引护卫的注意力,正三等人设计惊走毛驴,并后发先至,将落单的常公堵在森林深处。待到追来的几个倭人护卫都被解决、姜结实也身受重伤,活捉真髡头目的大功已经唾手可得了。  孔一阁终于不想再看髡贼意图拖延时间的可笑表演了,喝道:“够了,别再让他现眼了,早点把这厮抓回去请功要紧。”  七人正要动手,忽听身后一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不由一怔,听出这是神秘的髡人大铁车的声音,立刻凝神以待。  传说这种铁车乃是髡人的神器,有移山为堑、填海为陆之能。发动时,真髡上车念咒,则铁车自行,如臂使指。且此物只听真髡使唤,假髡虽知咒语,亦不得其听命,最是霸道不过。  他们曾多次躲在远处观察,渐渐明白此物并非什么法宝,而是一种由人操控的机关器。尽管如此,铁车的开山裂石、力大无穷、进退如风、行走如飞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面对这种难以理解的强大机关器,他们不得不认真对付。  常言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常凯申见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后面去了,果断抬手连发三枪。不过他枪法本就疏于练习,紧张中又大失准头,只有第一枪瞄准的孔一阁应声而倒,花盛沵右臂受伤,而正三法师更是只被打穿了衣襟。  可叹“千蛊万刃”孔一阁,一身的高强本事还未施展,一口飞刀都没发出来,就被先发制人式打击了。他倒在地上滚了两滚,掉进一个烂泥坑里,仇恨而不甘的眼神犹盯着常公,两次努力要抬手发镖,却又无力地垂下,最终含恨而逝,没入了烂泥之中。  正三法师等人怒不可遏,各持兵器围攻上来,常凯申带着姜结实一边绕着树木躲避,一边开枪还击。敌方本来安排克制他开枪的暗器高手孔一阁已死,其他人顾忌火铳威力,不敢逼近,只利用树木遮挡屡屡佯攻,诱他开火,等他枪中子药打完,再趁机进攻。  大铁车显然听到了枪声,嘶吼声随之而来,由远及近,来得好快。常公的子弹将将打完,敌人还未及进攻,轰鸣声已到近前。忽见路旁一丛灌木杂草被碾倒,一股来自异世界的神秘力量闪亮登场。  出现的是一辆“三一重工”水陆两用中型反铲挖掘机,登陆以来它为元老院的基础建设立下了累累功绩,前段时间刚刚经过一次大修,目前运行状态良好。驾驶员是一位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的元老——汤国强。  原时空的汤元老是个毕业即失业的三本师范生。虽然学历不高,但他兴趣广泛,头脑聪明。为了生活,他换过多种工作,同时掌握了不少技能,尤其是挖掘机驾驶,曾在山东济南某著名学校受过专业培训,技术杠杠的。  汤国强由于学历普通,又不太爱表现自己的能力,一直作为酱油元老,被分配在大图书馆作图书管理员。其实他看得清楚,元老院本质上是个人心唯危的无序团体,各种利益、矛盾、关系错综复杂。开拓期的巨大困境使得众人不得不抱团取暖,等到局势稳定,元老院的势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各种矛盾也就随之不同的利益需求逐渐浮出水面了。前期冲锋陷阵是危险的,他想等到局势明朗些再作决断。  汤元老在大图书馆蛰伏期间,终日面对的是不思进取的于鄂水,心机深重的卢炫,无事生非的程咏欣,还有一众沉浸在故纸堆里混天度日的宅男。终于他受够了这种生活,趁着大陆攻略,各条战线上元老紧缺的时机,汤元老终于来到了元老院的建设第一线。  虽然多数元老原来都有机动车驾照,但真正有大车驾驶证的却两只手就数得清。原时空的大型机械可是元老院的宝贝疙瘩,当然不能让归化民来糟蹋。于是汤国强就当仁不让地再作冯妇了。  刚才正在干活,忽然工地受到恐怖袭击,有人向他报告说常元老进了树林不见了,恐怕有危险,他就开着挖掘机一路寻找。后来听到枪声,循声而来,终于在危急关头及时赶到。  面对神秘的铁车,大明义士们商量几声,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先解决了这个大铁怪,再收拾常凯申,于是就各挺刀兵,与挖掘机展开了一场血战!


北朝糙汉 于 2016-7-31 02:07:42 发表了:

重口味一点的话,不会是某位大侠腰带或头发被卷进履带里。。。